道那個答案。
告別了忐忑不安的甘統領,裴燁煦走向自己的房間,沐浴更衣,把一身的‘人情味’都洗掉之後,天已經大亮了。
“溪侍衛,您起了嗎?”小太監敲了敲門,手上沒有平時端著的熱水,倒是捧著卷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進來吧。”每到不是自己值勤的時候,裴傲決都會弄出點明堂來‘折騰’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回他又想做什麼了,仰頭望天,唉~誰說成熟的男人就一定溫柔了?最起碼自己的父皇就不是,那家夥,跟溫柔好像差得太多。
“是。”輕輕推開門,小太監慢步走了進來,進門後還小心翼翼的回身關上了門。
“溪侍衛,這個……是聖上叫小的給您送來的,說您回來了就要馬上看。”
嗯?這回倒新鮮,微挑了挑眉,裴燁煦接過長卷朝小太監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是。”恭敬的應了聲,小太監慢慢退了出去。
手拿著長卷甩一甩還在滴水的長發,裴燁煦並沒有急於先打開,移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先潤了潤喉,然後就眯起眼睛細盯著長卷看起來。
裴傲決果然知道自己出去了嗎?看來他的‘懲罰’一定就在這卷長卷裏嘍?嗯~那自己不看可不可以?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自己沒看到不就是不知道了嗎?眼神瞄啊瞄,突然,裴燁煦的目光直直定在一點上怎樣也挪不開了。
娘的,裴傲決倒真不愧是他老子,對他的了解真真已經到了讓人無語的地步了,伸手勾起綁著長卷的帶子拿到麵前,細細打量那根帶子上不多的幾行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裴燁煦也隻能一個勁的搖頭了。
‘字預明白人,如若膽敢不打開,後果自負!’
果然夠狠,不說明白的威脅才最能讓人心驚,看看他的好父皇,連帝王之術都很用心的用在他這個兒子身上了,他該慶幸這份帝王‘無私的關愛嗎?’
糾結許久,最終自認勢頭壓不過人的裴燁煦妥協了,靜靜打開長卷,一幅畫得很精細的地圖展現在了麵前。
“這是……藏寶圖?”輕輕笑起來,勾勾點點亭樓映目的畫娟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張藏寶圖,如若不是太過了解裴傲決的為人,裴燁煦還真的會認同自己這可笑的觀點。
“唔~~這應該是一個很精細的地圖,嗯?這條紅線是指路標嗎?那……”明白了,裴傲決是想讓自己順著那條紅線去和他呃~秘密會晤?為什麼?難道皇宮裏已經不安全了?堂堂一國之帝王連見一見自己的侍衛都得像偷情似的?沒那麼誇張吧?
啪的一聲將地圖扔到了一邊,眉心突突直跳,裴燁煦直覺的認為,裴傲決此舉有詐,可是不去……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躲得開一國帝王的眼睛嗎?哪怕今天不去,日後的哪天也照樣會去的,就算暗的不行,明兒早朝裴傲決隻要一句,溪夜,你隨朕來,自己還不是得乖乖的跟上去?
哎呀好煩,昨天一整夜沒回宮,今天又沒見到過裴傲決,不知道那人是氣是惱,摸不準裴傲決的心思他實在心裏不安,可惡,要不是喜歡的人都被裴傲決捏在手心裏,他又何至於落到這樣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尷尬境地?最最可恨的是,那幾個不知道感恩的家夥,還暗地裏連手‘一起欺負’他,哼哼,早晚他會把這筆賬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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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徐風陣陣,映著皎皎的月光,一條黑色的影子快速朝著東邊的方向飛去。
順著紅線所指的路一路來到假山旁,還沒接近目的地,天龍大隊長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
“溪公子,這邊請。”躬身抱拳,他永遠都忘記不了眼前少年的強大,所以態度相當的恭敬。
呀?還派了人迎接?裴傲決好大的手筆,“好。”被大隊長引領著,穿過假山來到了拱橋旁,瞪大了眼睛看著大隊長以掌推著橋墩將看起來平平常常的橋墩硬是給推了進去,無語問蒼天,原來自己當過七年皇帝的地方,還有這麼一個存在嗎?他怎麼一直不知道?
‘吱~’細小的幾不可聞的聲音伴著磚石的移動一點點消失不見,低頭,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台階,裴燁煦暗暗咽了口唾沫。
裴傲決該不會是想囚禁自己吧?在這麼神秘的地方見麵,他肝顫啊。
“溪公子,請進。”
定定神舉步向前走,暗地裏給了某大隊長無數個白眼,裴燁煦很不厚道的還問候了下人家的老母親。
什麼請進請進?你難道沒看到這地方的陰森嗎?萬一本少爺進去了卻沒有出來,你負責啊你?
低低的咒罵,可腳步卻沒有停,其實他也知道,以裴傲決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辦出囚禁這樣有辱身份的事情的,那人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心,隻是奈何,自己的心在還沒有愛上誰之前,就已經被分成了無數塊了。
想著已然來到了最裏麵,身後的大隊長將他帶到這裏來之後就無聲的離開了,望著眼前充滿格調的鐵門,裴燁煦思量著自己要不要先落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一旦進了這扇門,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