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人在心頭不期然的生出幾分別樣的感覺來。

獨坐在寬大舒適的座椅中,手撚著一杯清涼的酒,仰首一幹而盡之時,眼角晶瑩的液體也在同時悄悄落下,抿著唇將涼入心肺的酒咽進肚子,裴燁鬱突尢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忽高忽低苦澀難奈卻又複雜莫明。

‘咣’的一聲扔掉了手中的酒懷,起身,一步兩步蹣跚著向裏走,轉過門簾掀起華賬,當眼睛看到了那個靜靜站立在牆角處的身影時,心才漸漸的柔軟了下來。

“煦……我來看你了,嗬嗬……我又來看你了,想我沒?……大概……沒有吧……”薄涼的唇抿成了一條線,腳步急急,癡癡走到身影的身前之後,裴燁鬱卻又沒有馬上將人板轉過來,而隻是站在身影的背後癡癡的看,然後再一次苦澀的笑起來。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我用了一年去報複你,用了兩年去否認你的存在,卻在最後的一年裏苦苦的戀上了你……痛苦的戀著……”頭,深深的低下來,雙手由背後狠狠的抱住身影的腰,隨著‘吱吱’聲隱隱傳來,被抱著的單薄身影衣袖無風自揚。

“……為什麼要愛上你呢?……我竟然愛上你了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寧可我永遠都不知道……裴燁煦,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淚,再次無聲的滑落,不肯去擦也不想去擦,那是他心痛的淚水也是他……無望的愛情。

“嗬嗬……你看我,怎麼總是跟你嘮叨這些沒用的,來,今天是你的生日,快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柔柔的笑著,裴燁鬱伸出了雙手小心翼翼的環抱住了身影的腰,隨著沉重的鐵皮磨擦聲傳來,單薄的似風一吹就會飛起來的身影,終於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那是一個可以稱之為人的物體,他有著人的五官卻官官具扁,怎麼說呢,就像一塊被爆曬而幹的魚皮,幹幹的扁扁的還帶著點抽抽巴巴的樣子,這樣一張臉大概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臉了吧?

而最最讓人覺得恐怖的還不是那張臉,而是臉部以下肩膀之上的中間地帶,也就是脖子的正中央。

那裏,隻見得森森白骨翻露而出,在上下兩張幹皮的映襯下,白骨上暗血的發黑的裂縫和血痕看了更讓人悚目驚心,身穿著一件鬆鬆散散的長袍,他就那樣靜靜的站立在那裏,任人擺動任人撫摸,不言不動似也正在述說著什麼。

“看,好看嗎?這是海之國來使進獻的夜明珠,我覺得放在你的房間裏正好,曾記得你說過你怕黑卻又討厭蠟油的味道,如今正好,有了它什麼都可以解決了。”

柔笑翩翩,裴燁鬱輕輕攬住了身影的腰高興的將夜明珠遞到了他的麵前,而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潤映照下,身影那張幹扁的臉看起來更加悚人了幾分。

“嗬嗬,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放心吧,我是不會拿走它的,這是我特意挑來送你的又怎麼會再收回去?馬上,我就把它鑲到牆壁上讓你看個夠如何?”

很是高興的笑起來,寵溺的摸了下`身影的臉龐,裴燁鬱左右的打量起了四麵牆壁,開始找尋放置夜明珠的地方,而離了夜明珠的照映,身影那張‘不堪入目’的臉也終於再次隱沒到了黑暗中。

轉身,手裏的夜明珠這擺擺那放放,黑黑的屋子裏夜明珠特有的光忽閃忽閃的,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明亮,這不?亂走動的裴燁鬱被東西一絆,摔倒了。

‘唔~’原就喝了不少的酒,有了幾分醉意之後腳下本就不太穩當,搖搖晃晃的被東西一拌,裴燁鬱撲的一聲就摔在了床鋪上,掙紮了好久都沒能站起來。

“算了。”恨恨的吐出一口氣,腦子發暈裴燁鬱索性幹脆躺著不動了。

久久,久久,好似過了半個多時辰,正待裴燁鬱迷迷糊糊就要進入夢香之時,一個驚雷響起,裴燁鬱又猛得睜開了眼睛。

‘唔~~’“好難受,煦……我好難受。”甩了甩發,也不知是被酒水還是汗水打濕的長發貼在臉頰上讓裴燁鬱不舒服的呻[yín]了一聲,“煦……”又是一聲呻[yín],裴燁鬱翻身趴在了床鋪上。

‘哢’閃電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整間屋子,斜趴在床鋪上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身影,再次隱沒在黑暗裏的身影有著修長的身姿,衣袖飄飄,顯得空寂而又迷漓。

“煦……”不知道為什麼,裴燁鬱突然覺得心火上升下麵竟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怎麼會……”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下|身看,羞恥雜夾著一絲絲說不出來的興奮感覺讓裴燁鬱一下子就羞紅了臉龐。

四年來他曾有過無數的女人,為了證明自己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為了讓越發荒蕪的心變得充實起來,他大肆擴充後宮夜夜宿在不同女人的屋裏,可那方麵的需求卻還是越來越少甚至於最近這兩年,他連一個女人都沒睡過了。

不是沒有聽到過閑言碎語,他是真的無能為力,這身體乃至這整顆心,都已經被另一個男人烙上了烙印,即使那人不在了,也……再燃不出火苗了。

可是今天,隻是一個注視的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回眸,身體就變得這樣火熱了嗎?苦笑著收回了目光,裴燁鬱緩緩的將頭埋進了床鋪中間低啞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