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模樣了。

如果長平郡主成了這樣樣子,江夏王還窩在封地的話,心跡反倒難以揣測。要麼就是他已放棄長女,要麼就是他起了怨恨之心——越是怨恨,越不能離開封地,一旦離開,他就隻是皇帝的皇叔,不再是掌控一方勢力的親王。

平心而論,師琳琅為人處世給人感覺挺舒服的,說話時語氣柔和,舉止大方從容,樣貌嬌柔,氣質婉約客人。

但願,這樣一個女孩子,不是下棋亦或當棋子的人。

師琳琅請安之後便道辭,要去方家看望姐姐。

皇後命芳菲陪同她前去。

芳菲回話時道:“二小姐看到郡主變成了那個樣子,掉了一陣子眼淚,卻沒詢問是怎麼回事,隻是說要即刻前去江夏王世子的住處。”

皇後笑著頷首,心裏則有點兒同情師庭迪:他這兩年是不是在走背運?怎麼倒黴的堵心的事兒都落到他頭上了?

“那麼,”芳菲試探地問道,“依您看,這位二小姐與簡統領的事情有關麼?”

“我要是看得出就好了。”皇後無聲地歎息一聲,“再觀望一兩日,看有無事情發生。實在不行,我就真要把長平郡主接進宮裏,跟人說起來是給江夏王府體麵,暗地裏詢問她什麼事也容易些。”

她所謂的有無事情發生,是要等待師琳琅對長平郡主一事的態度:若是要將人接出方家,另尋地方安置起來的話,那就是另有打算;要是提出去方家親自陪伴、照看姐姐的話,倒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當晚京城就出了一檔子事,並且事態嚴重:崔毅遭遇突襲,身上背部、腰際兩處掛彩,皆是刀傷。

這晚,崔毅是出門赴宴,在醉仙樓裏流連到很晚。回往崔府的路上,二十名蒙麵人攔路截殺。

他招架不住,倉皇逃離,隨從無一生還。

回到家中,他已滿身是血,嚇得崔耀祖險些當場暈厥過去,完全沒了主張。

崔振聽得小廝稟明此事,連忙尋了過去,喚人取來備用的藥箱,親自給崔毅處理傷口。

常年征戰過的人,隻要有心,便能跟軍醫學會如何處理兵器導致的外傷。

在這期間,他自然對傷勢、手法留意,做到了心裏有數。

崔耀祖緩過神來之後問道:“要不要請大夫過來?”

“沒有性命之憂,我能處理。明早派人去宮裏請太醫。”

“對,是該請太醫!”崔耀祖恨聲道,“老五不明不白被人暗算成這樣,隨從大抵無一生還,於情於理都要嚴查!”

“正是這個道理。”

之後,崔振不再言語,手勢麻利地幫崔毅縫合傷口、敷藥、包紮起來。

崔耀祖一直在室內踱步,等崔振忙完,轉到崔毅床前落座,靜靜地守著昏迷中的兒子。

崔振轉到臨窗的大炕上,盤膝而坐,等待著崔毅醒來。

到了後半夜,崔毅醒轉。

崔耀祖等他喝了幾口水,問道:“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聽聽。”

崔毅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忍著傷口的疼痛,把經過說了一遍:“那些人身懷絕技,腳步聲不明顯,離馬車很近的時候我才察覺。他們都用刀,招式並不花哨,但是出手的速度奇快。”

崔耀祖轉頭望向崔振,低聲問道:“老四,這般的人手,除了蕭府,你還能想到別家麼?”

崔振失笑。父親真是鑽進了牛角尖,隻要遇到風波、不順心的事情,便會懷疑是蕭錯導致。

崔毅那點兒本事,還不如他出色一些的護衛,蕭錯再閑得發慌,也不需要對一個莽夫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