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尚早,不需急著下定論。”崔振委婉地道。
崔毅滿臉怒容,望著崔振的視線冰冷,但並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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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崔毅遇襲的事情傳到宮中,崔振亦在朝堂之上稟明皇帝。
皇帝當即道:“此事不可小覷,朕會指派專人查證。”又吩咐崔振,“你去見一見簡讓,他前幾日在外地也遇到過這類事情。”
崔振稱是,待得皇帝退朝之後,轉去找簡讓。
簡讓正要出門,見到崔振,笑了,“你五弟的事情,我已獲悉,正要去看望。正好,同你一起前去府上。”
崔振頷首,“正好,你也聽他說說經過。”
“嗯,正有此意。”
崔振深凝了簡讓一眼,牽了牽唇,“比以前白了不少。”
簡讓哈哈一笑。
崔振念及皇帝說過的話,問道:“掛彩了?”
“沒。”簡讓跟他開玩笑,“我學著姑娘家塗脂抹粉呢。”若無必要,他才不會讓人知道自己受重傷的事情。怪丟臉的。
崔振輕笑出聲,“由著你嘴硬就是。”
簡讓轉移話題:“上我的車。想來你已經曉得事情經過,五公子的傷口應該也是你包紮的,先跟我說說?”
崔振頷首,上了馬車之後,把所見所聞詳細告知。橫豎崔毅也會說,他隱瞞又是何苦來。
簡讓聽完,心念數轉。直覺告訴他,自己和崔毅遇到的是相同的人。他這個受了重傷的人都已進京幾日之久,那些人自然也能悄無聲息地進到京城。
那麼,這樣一來,自己遇襲的事情,便能將先前對崔振的丁點懷疑完全排除在外。
而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先前是毫無頭緒,現在已經得知韓越霖和蕭錯正順著長平郡主那條線查江夏王府,加上崔毅這件事,讓他心裏千頭萬緒,短時間內無從梳理。
他暫且放下這件事,問崔振:“皇上怎麼跟你說的?”
崔振把皇帝的話重複一遍,“你也遇到了類似的情形,是怎麼回事?”
簡讓蹙眉,繼而歎氣。
不能隱瞞崔振,皇帝已經把他賣了。
簡讓說道:“等我看望五公子之後,你隨我去看看前幾日手上的暗衛。到時你就明白了。”
崔振笑了,“我懶,你跟我說說就行。”
簡讓隻好如實相告。
“情形這般相似,身手亦相似,不可能是兩路人。”
崔振一麵思忖一麵說出自己的想法,因而語速很慢:“針對你,或許就是在針對帝後,對他們有怨言,除掉你這個暗衛統領,再換新人的話,誰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遊刃有餘,可乘之機便會增多數倍。
“對我五弟下手,自然是針對崔家或是我,舊恨所致。可是……
“仇家不少,夠分量的,手裏有出色的人手,但招式都很毒辣。至於蕭錯那邊的人,是過於機敏,善於利用地勢布陣,地勢不利在交手期間也能列陣,身手各不相同,手黑的居多,讓他挑出二十個招式相同的人,不可能。”
分析得頭頭是道。簡讓不得不承認,崔振頭腦過於冷靜,做不到這一點,便不能當即將蕭府排除在外。
崔振側目看著崔振,“依你看,有怎樣的仇家是我不自知的呢?”
你問我還不如去問蕭錯,他可是與你同病相憐。簡讓腹誹著,嘴裏道:“你倒是看得起我。我這幾天都快被這口窩囊氣憋死了,自己這頭都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