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從別人家要人,隻得說道:“並沒有,這教習嬤嬤還真是不好亂請的,萬一請到不懂規矩的,教亂了反而讓人笑掉大牙。”

“我的乳娘方嬤嬤,最是懂規矩的,針線活計也很好,不如讓她來教師妹好了。”

“既是六皇子乳母,哪好讓她屈尊來教花花,這是萬萬不行的,再說也就是隨便學學,大的方麵沒錯就行了,皇家規矩大,她又不進宮,學宮規做什麼?”

甄金花聽了白楊的話先是覺得不妙,再聽雷夫人推了,又樂了,兩個人都是個中好手,打太極呢。

“師母此言差矣,前幾天,母妃來信說師妹是個有趣的,中秋的時候,師母進宮,讓帶進宮去給她看看呢。”

雷夫人神色一凜,正色說道:“難為淑貴妃想著,如若我們進宮,必定去看看她。”

甄金花聽了這幾句話,開始還是十分高興的,能去皇宮看看,隻怕是個人都想去,要不故宮也不會天天有中外友人去參觀了,平頭百姓,對皇帝住的地方,肯定也是十分好奇的,隻是聽他們說到白楊的母親,不由地想起許多宮鬥大戲,又不大想去,更何況,上午才罵過皇帝一家是雞,萬一見到皇帝,再萬一他知道了今天的事,隨便說一句,說不定她的腦袋就搬家了,故而,十分不情願了。

白楊走後,雷夫人看她還在發呆,全然不似平時那般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樣子,走到她身邊,安慰她道:“離中秋還有二十來天呢,明天我們就回京城,找個人好好教教你就行了,別擔心,皇宮又不是龍潭虎穴,不怕的。”

甄金花在現代的時候,像個假小子一樣,是個淘氣的,在古代,雖然忌諱了很多,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再說也沒親眼看到過皇帝殺人什麼的,也就放下心來。

晚上,跟著白柏練了一套太極拳,結束的時候,直直地看著他不說話,此時,天還沒黑透,隻看的人的輪廓,表情什麼的看的並不真切,隻覺得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像白天那麼白,更有男子氣一些。

白柏在她的注視下,有點手足無措,很快麵上湧出兩朵可疑的紅雲,吱吱唔唔地問道:“師妹還有什麼事?”

甄金花自從那晚色|誘他失敗後,總也不大和他說話,忽然間想起一句俗話:“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又有注解說:“男人不怕翻山越嶺,所以總能和心中所愛在一起,而女人,多半怕傷了手指頭,不去擢那層紗,最終都難以如願。”想著,她倒不怕傷了手指頭,隻是若是他無意,再上趕著要和他在一起,未免也是一種不自量力。

白柏見她隻是呆站著,也有點不放心,隻得站在她旁邊,想著要說點什麼,卻是無從說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明天我和娘去京城了。”

“我知道了,”白柏說完,還想說什麼,想了半天,冒出來一句:“那明天不等你來習武了。”

甄金花忽然覺得她那強大的心髒,跳得撲通撲通的,很快很響,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什麼叫殺人不見血,白柏童鞋絕對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她用力吸氣,臉漲得通紅通紅,腦袋也開始發暈了,倒追還真不是人幹的,尤其是追古代的木頭男,沒心沒肝又沒肺。

白柏自吃說錯了話,正懊悔呢,又想不起來說什麼好,眼見甄金花轉身走了,急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見她停住,又急忙把手放開,吐吐吞吞地說道:“師妹……”

甄金花見他拉住她,又有些心喜,等著他說話,又見他沒什麼說的,罵了句:“死木頭!”罵完就走了。

白柏見她走遠了,攤開拉她的左手,掌心猶有餘溫,中元節的那天晚上,抱過她,也親過她,那時候,他隻知道她對別人都很和氣,而她和白楊,更是親近,今晚,單獨跟他說她要去京城了,這算不算是她在向他辭行?或者在她心裏,他和他們都不一樣吧,這樣想著,臉上慢慢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