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皺著眉檢查最後一具體屍體,獨孤門的殺手典倪。
思靈站在一旁靜靜地不說話,看著幽靈拂過典倪蒼白的臉龐,他道:“你與他是朋友?”
“不,”幽靈搖頭,“我們是兄弟。”
“他是獨孤門的人,你和他……”思靈欲言又止。
幽靈緩緩閉上雙眼,像是在為典倪做超度。
“他長我五歲,從小在獨孤門裏他是待我最好的一個。可是我和他身份有別,當我二十歲離開獨孤門時,他正在外麵執行任務,我們連最後一麵也沒見到。哪知十年後,見麵了,卻是這種場麵……”幽靈的聲音裏透著痛苦,他似乎在怨恨自己當初的決定,又痛恨自己現在的處境。
“幽靈,你別這樣,典倪死的時候一定不痛苦。”思靈安慰他道。
“為什麼?”
“他的神情安詳。就算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卻好像也未後悔。”
對,奇怪的是,八個人死時,都未露出驚恐不甘的神情,到底是何方神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殺人於無形,或是殺人時讓八人對他心服口服。
幽靈也注意到了這點,腦海裏飛過很多武林中正派大師的資料,卻又一一排除殺人的可能性。有名有利了,那些武林正道又何必再去殺人。或者,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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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這裏怎麼有扇門?可以進去麼?”思靈敲了敲冰做的門板,問幽靈道。
“不要敲擊門板!”幽靈回過頭,見思靈一臉天真的問自己,立刻驚呼道。
可惜已遲一步,冰門“卡拉卡拉”地動了,思靈支撐在冰門上的手臂一滑,整個人順著門縫便摔了進去。待思靈完全被黑暗吞沒時,冰門又十分迅速地閉合了。
幽靈起身衝過來,短短的幾秒卻不敵冰門的速度。
“砰!”幽靈狠狠砸了門板,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忘了警告思靈不要亂走動,冰窖內機關甚多,不熟悉冰窖的人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去。
而且這扇門連通主屋,每日隻許開啟一次,除非進去的人打開機關出來,否則外麵的人毫無辦法。先不說冰窖寒冷的低溫環境讓人難以長久忍受,最重要的是,主屋如鬼堡般危險,裏麵安放著曆代住持的屍身,為了防止有人不軌,設計了許許多多防不勝防的機關,思靈那個粗心的小子,隻怕進去凶多吉少。
幽靈一時也慌了,不知該怎麼辦。此路不通。隻得另行出路了。
幽靈深吸一口氣,轉身想走,哪知脖子上一涼,一柄寒光四濺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頸上。
“是你?”幽靈雙眸一冷,喝道。
“不然呢?你意外麼?”
“說實話,我一點兒……也不意外。”幽靈平靜道,“是你太遲鈍了,衛寧。”
“什麼?!”衛寧挑起劍眉,十分驚惑,“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那晚,你和獨孤瑤在屋頂相會,我就在簷下。”幽靈說道,他又低頭看了看離喉管隻有一指之遙的長劍,道,“你用的是冰蜍劍,我也早就知道。那把黑刀不過是你的掩飾。你手掌上的繭子出賣了你,拿刀和握劍的手法不同,繭子長得自然也不同。”
衛寧聽完幽靈的述說,內心暗暗驚訝,原來他早已經看破他所有偽裝,那麼,“哼,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揭穿我,殺了我?”
幽靈看著衛寧氣急敗壞的臉,道:“何必呢?我要是告訴幽儲你是慕容家的三公子,你猜他會怎麼樣?”
果然,衛寧的臉色劇變,一下子變得鐵青難看,“你敢?!要是讓公子知道我的身份,我立刻殺了你!”
幽靈無所謂道:“殺了我你可以瞞他一輩子?紙包不住火,你既然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說實話。”
衛寧雙目瞪大,更是難以置信,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我對他……”
幽靈見怪不怪道:“喜歡男人不是什麼奇聞。我覺得你不必拘束什麼。幽儲對你,我看也有感情,互表心意不是很好?”
“我……”衛寧低下頭,也不知道說什麼,第一次看他這麼頹敗的樣子,似乎掙紮於對幽儲異樣的感情漩渦當中。
“好了,我不會多嘴去向幽儲揭露你的,你的劍可以放下了吧?”幽靈指指架在脖子上的冰蜍劍。
“不行!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衛寧抬起頭,神情恢複到惡狠狠的樣子,“說,藏經閣的密語是什麼?如何才能進入地下密室?”
幽靈好像早知道他的目的,道:“我不知道。你放棄吧。藏經閣沒有你們想要的秘笈。”
衛寧可不會這麼認輸,道:“哼,不要裝蒜。你會不知道?騙鬼!我勸你快說,不然晚一秒,思靈那個臭小子可要離死亡進一步了……”
幽靈抿著唇,皺眉不答,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