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想跟陳飛這小子做任何搏鬥,因為並沒有任何意義,這小子就跟磕了藥一樣,自己跟他動手,就是變相消耗體力。
現在的局勢已經清楚明了,最後的時間,如果再找不出想要的東西脫身,那自己就算玩兒完了。
陳飛看到葉璿兒雙眼放空著,目光渙散的盯著前麵,整個臉上都是血,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所以更不可能指望她提起精神來反擊。
陳飛挪著步子,一步步的逼近薩垛,薩垛從身後摸出槍,槍口對著陳飛,大有你再走一步就是找死的意思。
陳飛本來也沒想著自己跟一個拿著槍的人肉搏,況且自己還要想辦法救人。陳飛挪到大梁身邊,找準機會,迅速蹲下身子撿起大梁手中的勃朗寧,一上膛就對準薩垛。
其實在這種緊張的時候,陳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會用槍的,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就是會,誰管他那麼多為什麼。
陳飛鼻間發出一聲冷哼,語氣驟然變得冰冷,對薩垛說:“放開她。”
薩垛覺得陳飛說的根本就是廢話,放她是不可能了,有這個半死不活的天然屏障在手裏,不管多少個人,他都能抵擋一陣兒。
這時候,警報突然響起,特警隊已經出動了,但是就現場情況來看,大多都是已經喪失戰鬥力的,除了薩垛和陳飛,當然還有那個小弟。
擒賊先擒王,可是就算是特警,在敵人完全隱蔽在人質後麵也無能為力,陳飛不敢放鬆,槍口依然對著薩垛的方向,生怕稍有閃失,葉璿兒就有可能掛掉。
薩垛喃喃的說:“反正今天我是出不去了,那,你們這些華夏人,就都來給我陪葬吧。”
說著薩垛手一翻,直接掐住葉璿兒的喉管,隻要陳飛再往前一步,他就會掐斷葉璿兒的喉嚨。
薩垛另一隻手竟然從兜裏掏出一隻拉環兒手雷,陳飛大驚失色,沒想到薩垛竟然要同歸於盡。
薩垛並沒有給陳飛驚訝太久的機會,而是直接就開始用牙咬住拉環,其他特警就算再急,也隻能用最後的時間來瞄準,但是因為時間太倉促,希望很是渺茫,況且這個薩垛以一個極安全的姿勢站在角落,突圍是根本不可能的,也給救援增添了難度。
陳飛抬起左右,蓋在自己右眼上,喃喃念叨了一句:“拜托了……”
就在陳飛話音剛落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就從陳飛的心口迅速攀上了陳飛拿著槍的手,陳飛知道這股力量現在是要操控他的手做一些事情,所以他並沒有掙紮。
陳飛感受到那股力量帶著他把手提到了一個高度,然後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扣動了扳機。
陳飛心裏一驚,槍口火光一閃,葉璿兒的眸子突然緊縮一下,絕望的閉上了眼,隻聽耳邊極快的風聲呼嘯過去,喉嚨上的手就鬆開了。
子彈從薩垛的左眼眼眶上貫穿了整個頭顱,他在最後幾秒裏,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飛,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場的特警也都沒看清楚,陳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額角度開槍,而且槍法及其精準,按照薩垛隱藏在人質身後暴露在陳飛前麵的極少部分來說,陳飛這一槍足以把他推向槍王之王的位置。
小弟一看薩垛已經被人幹掉,立馬沒了士氣,特警衝進來,結束了所有戰鬥。
陳飛渾身是血的站在葉璿兒旁邊,葉璿兒脫力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隻有流出的眼淚還能證明她還活著。
陳飛很心疼她,他從沒見過葉璿兒這麼好強的人竟然會有放棄的時候,剛才,是對生命的放棄,現在的樣子,仿佛是對人生的放棄。
陳飛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可是此時的葉璿兒早已沒了往常的生機,有如行屍走肉一樣,任陳飛怎麼拉扯,就是一動不動。
最後隻有醫護人員把葉璿兒抬在擔架上帶走了。董紹傑他們也被送到醫院,但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製裁。
出去的時候,天已經蒙黑了,遠處萬家燈火闌珊,照耀著泉城,把它裝扮的五彩繽紛,渺小的人們,在這片熱土上奔忙,他們笑著,鬧著,歡樂的,難過的。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不大角落裏,卻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和讓人心酸的生離死別。
陳飛也受了不輕的傷,坐到救護車上的時候,全身神經一鬆,所有的疼痛瞬間襲來,讓陳飛無能忍受,大叫一聲疼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