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跟村長一聽,倆人都蒙了,難道是鎮長給壓下來的?
按理來說不不可能啊,現在村長比陳飛更不能理解。
畢竟陳飛對村裏大大小小的事兒都不怎麼熟悉,也不知道村裏辦事兒的過程。
但是他這個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的人可比誰都清楚。
一般隻要是不占用農業用地的,而且在鄉村並不存在重大工業汙染的,建廠鎮上是肯定會批的。
而且像這種事兒,一般隻要文件和申請條件夠了,也就是副鎮長一個章的事兒。
前兩年有人在隔壁村兒建了個造紙廠,那麼大汙染鎮上都給批了,現在這個項目不批簡直就不合常理。
副鎮長笑笑,把煙收進抽屜,說:“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去上邊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村長一個農民,就算不想信也不能說什麼,站起來客客氣氣的跟副鎮長說了聲謝謝,拉著陳飛就往外走。
陳飛莫名其妙,就問村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村長拉著陳飛上了車,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一個不予批準的可能理由。
而且很明顯根本就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給壓下來的。
突然,村長想到什麼似的就問陳飛:“小飛啊,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陳飛聽到這話,立馬否定下來,說:“怎麼可能,我這才剛回來,咋可能得罪人?”
村長思前想後了一會兒,確實是,陳飛這才剛回來,就算是他家也好,平時也接觸不到什麼當官的。
最後倆人商量了一番,得出的結論就是,送禮沒送到位。
陳飛想著就說:“村長,那咱是不是給鎮長送點東西?”
陳飛從城裏回來,知道一個道理,基本上來說,沒有送禮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有,那一定送禮送的不到位。
村長雖然沒否認,但也沒答應,這個鎮長平時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啊。
上次自己想給兒子上鎮上找個差事,拿了兩瓶好酒愣是沒送上去。
也虧了兒子自己爭氣,鎮長直接就錄用了,這事兒想來應該不是送禮的問題。
現在得罪人和送禮都不是很有可能到底為什麼不批呢?
副鎮長打開抽屜拿出陳飛送的煙,砸吧砸吧嘴,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小子還挺有錢的。”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抱著紗布的男人進來,大大咧咧的往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
翹起二郎腿就說:“爸,你就不應該收這個煙,拿人家手軟你不知道啊。”
副鎮長嘿嘿一笑說:“我拿他的一點都不軟,這小子看樣子真有點錢,再說了,誰讓他揍你呢,活該。”
陳飛回到家,感覺整個人被抽空了一樣。
自己狠下心來幹大事兒,怎麼就事兒事兒都不順呢。
現在第一步還沒邁出去,腿就讓人給打折了。這以後可怎麼辦?
陳飛想了想自己從回來接觸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完全想不到自己得罪誰了。
陳飛首先想到的是孫誌富,難道是他給自己使絆子?
陳飛想出門去問問,到底是為啥他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又是翻豬圈又是砸玻璃的。
可是孫誌富一家現在應該在醫院裏,要想問明白,也隻能等著他們回來了。
陳媽一看兒子情緒不對,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這事兒沒辦成。
現在她也著急,跟人把牛逼都吹出去了,要是這廠子建不起來,那自己的老臉也沒地方放不是?
陳媽走過去,就問:“小飛,咋的啦?”
陳飛沒想跟自己媽多說這些事兒,就說:“媽,你在村裏消息靈,等孫誌富家人回來了,你跟我說一聲。”
說完,把門一關就把自己反鎖在屋裏了。
這幾天,陳飛除了喝酒就是在屋裏悶著,不是他不急,這種事情急也沒用?
陳飛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我特麼到底得罪誰了?非要在這種事兒上給自己使絆子。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陳媽從外邊回來,跟陳飛說:“小飛,孫家人好像回來了。”
陳飛一聽,跟彈簧似的從床上坐起來,外套都來不及穿,直接開車就上村裏的超市,買了一大堆嬰兒用的東西,還有補品就上孫誌富家了。
陳飛一貫以理服人,最煩那些不講道理的。
也就是,你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你不義。
到了孫家,是孫誌富開的門,他一看是陳飛,特別熱情把陳飛請進門。
陳飛把一大堆東西放在桌上的時候,孫誌富用一種特別愧疚的眼神看著他。
陳飛看了看孩子,已經沒事兒了,就把孫誌富拉到門口。
從兜裏掏出煙給他點上,直奔主題就問:“孫誌富,你為啥要砸我家玻璃?今兒你跟我說實話,之前的咱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