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瑾瑜這麼一喊,陳飛才回過神來,眼睛往前看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女人晃晃悠悠的歪斜著身子,順著馬路邊走向機動車道。
陳飛趕緊猛踩刹車打方向盤,但也有點晚了。
雖然看上去是陳飛撞人了,但隻有開車的人心理清楚,這絕對不是單純的撞人。
這人……明顯是碰瓷兒!
本來,陳飛幫裴瑾瑜搞到這個東西又不是要她的錢,剛才那樣也純粹是為了逗逗她而已。
如果真要錢的話,讓鹿悠悠差點付出生命的東西才拿到區區五塊,那也太侮辱人家了。
他就是想看看的裴瑾瑜的心理活動能有多豐富。
估計剛才加一起問的話,還不到五十個字。
但裴老板的心理活動怕是能寫一個短篇小說了。
既然是逗她,當然就得看著她的臉啊,於是,陳某人看著後視鏡中的裴總時,就忘記了要看著前麵的路。
如果不是剛才注意力都在裴老板身上,以陳飛的速度,應該是可以躲開的。
“陳飛,你搞什麼!”
裴瑾瑜隨著刹車的慣性,腦袋也被撞在了後座上。
“我靠,這女人突然衝出來的,我哪兒知道她要搞什麼?”
回了怒吼的裴總一句之後,陳飛坐在座位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臥槽,想去找死找別人啊,老子可沒閑工夫陪你。”
裴瑾瑜打開安全帶就往窗戶外麵看去,一個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女人躺在車頭前邊,似乎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你撞到人了。”
裴瑾瑜習慣性的就要下車查看情況,就被陳飛把車門反鎖住了:“別下去!”
就在幾天之前,陳飛也這麼撞過人。
但那個女人竟然是渾水摸魚要來刺殺裴總的職業殺手。
如果不是陳飛反應的快,現在裴總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哪兒還有機會在這對著他吆喝呼喊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念在前車之鑒,裴瑾瑜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意外的沒有反駁,乖乖的沒有動了。
陳飛打開門,跳下車子並且保證車門關好之後,才去查看女人的情況。
那女人應該沒事兒,好在刹車及時,隻是擦破了一點皮。
晶瑩透白的小腿上還掛著幾滴血珠。
下車時,陳飛就下了決心。
如果這個女人是像黑寡婦那樣的殺手,他會對她血濺當場,絕不會再留餘地。
一直以來,他都害怕麻煩,不想給自己惹禍上身,不知不覺從裝豬,變成了真豬,搞得他心裏很憋屈。
觀察之後,陳飛發現,她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無非就是長得漂亮秀氣,皮膚白皙了一些而已。
而且,這女人喝多了。
還沒蹲下呢,陳飛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大白天的,喝多了碰瓷兒?
真是不專業,喝酒碰瓷兒自己也會有責任,會影響賠償價格不知道嗎?
不過這並不能證明這女人就不是殺手了,在一些職業殺手中,往自己身上撒點酒,假裝喝醉了往目標身上靠,借機刺殺,這是常有的事兒。
想判斷一個人到底是不是殺手,還得從細節上下手。
比如,從身上部分肌肉的飽滿程度,或者虎口和手指的繭子。
一個殺手,無論外看起來多麼天真無邪,但手在握慣了槍後,也會形成厚厚的繭子。
這個女人的手看起來潔白纖長,但虎口處,卻有一條明顯的棱形的繭子。
這種繭子看上去隻有一條線的形狀。
有這樣形狀繭子的殺手應該是常年習慣用刀,而不是槍!
嘴裏問著女人怎麼樣的陳飛,借口要攙扶她的機會,抓住了她的右手,手指一掃,就從繭子的薄厚程度確認了這是個用刀的高手。
不過到底用什麼刀,陳某人就判斷不出來了。
看來,你自己找死的,就別怪我了。
陳飛心中一聲冷笑,右手剛要攥拳直接攻擊她的肋骨時,女人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陳老板的拳頭有多硬?
在訓練營的時候能徒手打死一隻豬。
若是一個女人被他這關節如錐的一拳打中,就算不死也就變成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對於殺手,沒什麼可客氣的。
如果對他們客氣,那麼老喬之類的人物,一天可能得死八百遍。
可她突然對著要給她致命一擊的陳飛吐了一身,這特麼什麼情況?
陳飛算是明白了。
女人喝醉了。
這女人是個用慣了刀子的殺手,但可能不是來殺裴瑾瑜的。
陳飛正在這樣想時,女人卻爛醉如泥的倒在了她的懷裏,長大了嘴巴往外噴著酒氣,說不上什麼時候還會吐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