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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手下上班越發受了拘束;後來,又和唐堂出了狀況,居然遠走他鄉,寧願去山區收煙草都不願意留在城裏。不過這倒是個好事。出去鍛煉一番後真是比以往要穩沉得多,以他現在的狀態再去追回唐堂,說不定也還是有希望的。

周國慶這樣想著,漸漸有點感慨。

他無子無女,也沒有再續弦的意思。百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留給這個弟弟。他也不指望他做出一番大事業光宗耀祖,隻希望他能家庭和睦,以後踏踏實實地和唐堂過日子那就行了。

正這麼感慨著,忽然砰地一聲門被人大力推開,殷曉臉沉沉地出現在門口。

周國慶一抬眼從鏡子裏看到是他,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素來不喜殷曉,覺得這個人心機太深、想法太多,偏又和唐堂走得那麼近。此刻他這個樣子,顯然是來者不善,於是適才那一番輕微的感傷情緒立刻被壓製下去,整個人迅速進入到戰備狀態。

說是戰備狀態,單看外表可看不出來,因為周國慶一向從容不迫。他甚至還向著鏡子裏的殷曉微微地點了下頭,十分有風度地招呼一聲:“殷科長。”

殷曉臉色不太好看。今天在酒會上看到周國慶他心頭就有點冒火了,下意識地關注著他一舉一動。此刻被他這一聲殷科長,想起新仇舊恨來,於是進來把門一關,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敢當。”

周國慶如何聽不出他的怨氣,卻隻是安之若素地看他一眼,取過毛巾擦擦手,轉身便要與他擦身而過。

奈何殷曉卻不肯放過他,忽然開口道:“周總,是你吧?”

他半轉過身來,逼視周國慶。“你故意把唐堂約到那兒去,存心讓他看到的是不是?”

距離近了周國慶從殷曉身上聞到一股酒味,看來今天喝得不少,難怪有點失態。

於是周國慶越發篤定,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親切的笑意來。

“殷科長,在此地說這個……你不怕隔牆有耳嗎?”

殷曉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周國慶確實提醒了他,他有點太衝動了,簡直有負他平時的機警。

殷曉狠狠盯住周國慶,身子卻慢慢退到那幾間隔間,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開。

拿眼角一瞄,還好,都沒人,洗手間裏就隻有他們兩個,這下可以放心說話了。

周國慶此刻也收起了笑意,再也不掩飾他對殷曉的冷淡。他淡淡地道:“是,是我把唐堂帶去的。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分了對他比較好。”

他居然這麼爽快地就承認,殷曉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們是不是一路人,關你屁事?”

殷科長顯然已氣極,良好家教蕩然無存。

他眯起眼睛,冷笑著看向周國慶。“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對他,也有那種意思是不是?”

周國慶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殷科長你喝多了。”

殷曉不理他,繼續冷笑。

“什麼為他好。我太明白你這種人了!你自己不能對他出手,所以想把他留在你弟弟身邊,看看也是好的,是不是?”

周國慶牙關緊一下,微微垂眼,看看自己的拳頭。但殷曉並沒注意到他這細微的反應,還在火上澆油。

他繞著周國慶轉圈子,輕言細語地道:“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啊周總,你說你弟弟知不知道你在打他老婆的主意——”話未說完,臉上已挨了一記重拳,整個人都被打翻過去。

周國慶鬆鬆領帶,轉轉脖子。“殷科長,東西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

“……”

殷曉一反應過來,被激發了血性,猛撲上來,兩人打作一團。

周國慶呢,當初留學時有洋童種族歧視,所以他的身手都是實戰經驗來的。而殷曉……就象他的初中老師說的那樣,如果班上那幾個總幹壞事的男生是一隻黑手,那殷曉就是在背後操縱黑手的人。換言之,就是動腦不動手的那一種。

所以這兩個人對上,其實結果是沒有什麼懸念的……

第 47 章

姑且不論殷曉是如何不願失去唐堂並且把這種不願以實際行動遷怒於周國慶身上,唐堂似已拿定了主意,分手已成定局。

他搬出去的那天殷曉在旁邊坐著看他收拾東西,心頭有些舍不得。

或許還是出於利己主義的考慮吧,他一向比較鍾意成熟大方懂事的情人,而唐堂,則剛好就很符合他的要求。

你看他連分手都分得這麼和平友好,完全不曾跟他撕破臉皮,如果他再肯退一步,能稍微放棄一下他的原則,那就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就這麼讓他走殷曉有些不甘,意圖作最後的努力。斟酌再三,他終於吞吞吐吐地道:“唐堂,要是以後你改變主意……”

唐堂向他看過來,兩人視線一對,殷曉那後半截就說不下去了。

但唐堂並未給他難堪,隻淡淡地笑一下。“嗯。”繼續收拾東西。

這態度已很能說明問題。殷曉惆悵地明白,不會有那麼一天了。

唐堂重新搬回了學校宿舍,每天上班、下班,低調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