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鳳嬌一貫是辯論的高手,張張這番話若真想找刁鑽的角度去反駁不是反駁不了,但她覺得張張說的沒錯。目前同宿舍的人,天南海北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讀書,有沒有錢也是自家的事,不影響別人就好。大家誰也不欠誰的,誰也不是誰家的親戚,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借一借就罷了,可是若像馮桂金這樣將別人的東西潛意識就劃到自己圈子裏,還用宿舍利益當幌子,這種心態本來就不對啊。
“薇薇安,那照片刪掉就刪掉了。帥哥不是交換生麼,總來學校上課,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上課就遇到了,直接自己偷偷拍一張就好了。證件照那種的確有點過於隱私了,不適合發布在論壇。”陸鳳嬌順著兩邊意思合稀泥,一點點轉移話題。
這時候段茵茵卻問道:“薇薇安,薛雯找張張什麼事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張張?”
“她不是剛回來麼?對不起,剛才我太偏激了。我年紀小不太懂事,又比較衝動,你們別介意。”果然如張張預料的,馮桂金是有點欺軟怕硬的性格,如果張張剛才不是明確回擊,她可能繼續自己的那套理論,如今一看張張不好惹,她反而慫了,給自己找些開脫的理由,暫時不想與有錢人撕破臉皮,隻好不情不願道,“薛雯可能是找張張問迎新晚會上節目準備的事。張張,你直接去隔壁503找薛雯吧。”
“謝謝!”張張沒多說什麼,轉頭出門找薛雯去了。
張張之前查過,馮桂金的確比同屋其他人小了一歲,不是上學早就是學習好跳過級,她來自北方一個貧困縣,是獨生女,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富裕,家裏條件應該比種地的農民強多了。她也是當地縣城最高分考上了帝都X大,成為了該縣第一個上X大的女生,據說還受到了縣長的親自表彰。無論如何,馮桂金的學習能力都不可否認。張張原以為自己會與這樣的女生成為好朋友呢。
張張現在覺得,也不能三言兩語就將馮桂金全盤否定,或許她並不是有心故意那麼自我。這是自小養成的性情,如果家人縱容,又沒機會和別人比較,馮桂金本人可能也意識不到。
但是張張沒義務教育別人的女兒,隻要大家麵子上能過得去,馮桂金也不再繼續挑事,能息事寧人最好。
她敲開隔壁503的門,薛雯正好在,於是問道:“薛雯,你中午去找過我?是什麼事情啊?”
薛雯其他幾個同屋都在,也是軍訓時住在一屋子的,早認識了,她們簡單打了招呼,薛雯就說:“其實是迎新晚會排演節目的事情。還記得軍訓聯歡時那個練鉛球的主持人魯豐吧?”
“當然記得。”張張點點頭,“他不會也是迎新晚會的主持人吧?”
“是啊,他就好當主持人,迎新晚會是全校的新生都參加,台下的觀眾還有各院係的學長、老師、校領導之類的。這種露臉的機會,很多人都搶著報名當主持。魯豐在軍訓的時候小試牛刀,拉了一票人給他投票。結果還真選上了,他欽點了幾個節目,就有咱們當時那個軍體拳。”
“碎磚頭那種在軍營演一演就行了,學校正規的舞台,好像不太合適吧?”張張有點擔憂,她可不想出那種風頭。當初那麼賣力是為了爭取軍訓的高學分,結果收獲了女漢子的評價。如果是迎新晚會再曝光一次,她估計直接被人肉出來,將來難免各種麻煩騷擾。
薛雯卻道:“張張,其實是這樣,迎新晚會時間有限,除了新生表演幾個節目,往屆的同學還要獻上經典的專業表演。魯豐雖然極力推薦軍訓時那幾個獲獎節目,不過晚會組織方覺得要選一下精品,顯得高大上那種文藝類的才行。據魯豐說,七仙女那個舞蹈專業性強肯定夠標準入選,另外照顧男女生節目數量,十人疊羅漢或許也能選上。隻有咱們這個節目不倫不類的,雖然很有看點,不過大多數新生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