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清峰,寒月望著天空中散而複聚的劍氣,眸子中閃過一絲悲憫,似在考慮。又像是在做著什麼決定,當見到那劍氣越來越濃,他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厲色,伸出的右手也在這刻變得龐大,他再次在那劍上傳聲,這聲音中已經夾雜著一絲殺意:“可道,你若是再不住手,我也不再顧及同門情意了!”
隻是這話傳出良久,可道也沒有回音,正當寒月要動手時,天龍斬魔劍上傳來繁星的聲音:“你還婦人之仁作甚,知不知道,天劍九峰被他的殺氣害了多少弟子。”隨即又說:“他既要解脫,我們不妨幫幫他?”
聽得這話,寒月心中一沉,在天劍門中他最擔心的就是繁星,葛夢翔和方晴浩縱能驅使天龍斬魔劍,但對可道造成不了傷害,可繁星不同,有他的幫忙,可道必定難保,正在沉吟間,天龍斬魔劍上傳來一聲慘叫,那聲音赫然是可道的。
原來繁星發話時,他已經驅動了天龍斬魔劍陣,方晴浩和葛夢翔本就早已驅動,隻是驅動之法不全,隻能支撐罷了,突然有了繁星幫忙的這一臂之力,原本平衡的局勢瞬間崩潰,可道也受到了劍陣的反製,寒月不知道可道傷的重不重,但他知道,天劍門從今天起,便是真正地分成兩門,乃至三門,而他,作為紫清峰地首座,無可避免地陷於其中,想到當年在幽冥地,孤月說他躲是非,他也自以為是躲是非。
所以,他拒絕掌門之位,他隱藏修為,他放棄像自己心愛地女人表白,他拒絕女人對他地愛,可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陷進是非中,恰如當初他所說地。便在這時,一個奇怪地念頭閃進他地大腦:“若是他在,今天地事情一定能很好地解決。”隻是現實告訴他:他不在。
天龍斬魔劍陣籠罩天劍九峰的劍氣漸漸消散,被憑空削去許多樹木,但天都山地第十峰並無影響,外門地所在地鎖雲峰依舊是一片輕輕的雲繞,鎖雲峰一百三十號院,一少女眉目含悲,正哭哭啼啼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神情專注。門外一聲響去,麵色鐵青的繁星進來,看著那少女,卻沒有發怒,隻是淡淡的問說:“你們在擇劍坡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斐兒。”
郭斐詩聽見大師傅叫自己,忙止住淚水叫說:“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二哥就不會去拔那把劍,如果不是我,那把劍就拔不出來,那叫猙麟的怪物就不會出來,二哥就不會因為救我而傷到自己。”然後便把當時的情況源源本本的說出。
繁星聽到完,重重的歎惜一聲,他似乎看到當時的場景,他愛憐的撫摸著郭斐詩的頭說:“你二哥幫你擋猙麟,是希望你快樂和不受傷,現在你雖沒受傷卻不快樂,所以你二哥也不開心,聽我的,忘記在擇劍坡中發生的事情,給你二哥笑一個,讓他知道,他擋猙麟所受的傷沒有白費,你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郭斐詩,還是那個能打能鬧的郭斐詩?”
郭斐詩重重的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繁星說:“大師傅,這樣可以麼?”
繁星撫摸著她的頭,用手刮著她的鼻子說:“不行。”隨即見到她愁眉苦臉,又點點頭,說:“很好。”
郭斐詩轉身看著寧捭闔,努力做出種種笑容,隻是她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比哭還難看!繁星又和她說了一些,郭斐詩也都記下。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卻是易多聞、紀韻夫婦帶著天機峰地弟子來到鎖雲峰,繁星看著郭斐詩沒有絲毫語言,隻是緩緩的出去,不多時,紀韻帶著她的女兒易清雅進來,看著郭斐詩那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易清雅露出一絲嘲諷,並還故作優雅的說:“傻子,不就是暈過去了嗎,又死不了,你不用作那比死了爹娘還難看的笑容,想哭就哭吧!”
郭斐詩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知道易清雅說第三遍時,她才淡淡的回應說:“五年之後,有天劍門的大比,你若是有十足的把握參加,我們便定下約定,到時生死不論,你可敢!”
易清雅狂傲的回應說:“你說的,到時我殺了你,定將你的靈魂拘禁,你可別怪我心狠。”
紀韻看她說的不像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對郭斐詩說:“從小她嬌慣了,你別介意,她年齡小,你多讓讓她!”
這話說完,才發現郭斐詩比易清雅要小好多。
正待出言解釋,郭斐詩卻淡淡說:“師叔不必煩憂,我和她的比試怎麼也在五年之後,還請師叔日常加意教導,我還等著被她拘魂呢!”
紀韻看著她,突然叫說:“詩兒,捭闔這麼叫你,我也這麼叫,你沒有意見吧?五年後之戰,還請對雅兒留情!”郭斐詩似乎沒有聽見,又似聽見故意不答,她隻是看著昏迷的寧捭闔,有些癡癡的!易清雅很不滿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