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峰,八號院,光明大師試探完畢,看著繁星、寒月,又望著郭斐詩,搖頭說:“世間能治此病的,我想無人,孤月真的可以麼?”
繁星搖頭:“大哥四十餘年前就進入封劍塚,是否羽化都還不知!”
光明大師看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說他進入…封劍塚,還四十年前?”
繁星看著他,歎說:“為了斬斷不相幹的塵緣,他從鬼醫門回來後就進入,至此便音信杳然!怕是早就不在了!”
光明大師口中喃喃:“居然不…不…在…在…”眾人亦是無言!大智看著師叔,正要說話,光明大師忽又狂笑,一陣微風起處,他人也駕劍遠去!
繁星看著遠處的光明,心中不由的歎惜,連他這般的人,也不敢嚐試,可想寧捭闔的情況有多糟糕!來的賓客更是議論紛紛,寒月望向可道,做出一個逐客的眼神,可道站出來,對大家說說:“拙寧堂已經準備好吃食,現在天也不早,我們去那邊吧!便吃便聊當今的形勢。”眾人聞聽說要聊天下事,紛紛離去!
清雲對著清音,不知道說了什麼,清音低頭,思索片刻,也帶著雨絲和雨韻走出去了!
此時的八號院,剩下的僅有繁星、寒月、清雲、方晴浩、郭斐詩、雨心及方輕柔!
就在這時,數說光華閃現,紛紛落在院內,現出五個人來,兩男三女,其中的一個正是閔紫竹,他們五人進入,看到七人時,略略一呆,閔紫竹正要引見,繁星忽然說:“穀子,怎麼現在這個樣子,當年你我和大哥結交之時,是何等的快意,現在怎麼哭喪著臉,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我,弟妹還好吧?”
那中年漢子望著繁星,一時竟灑落點點淚痕,有些落寞的說:“內子在十五年前瘁死清風城,至今尚沒找到凶手!”
繁星一呆:“穀養仁老弟,弟妹為人那般滴好,便大哥當年也說她是除柳師妹外最好的女人,怎會如此瘁死?莫非是為人暗害不成?”繁星這話引起幾人的不滿,想到孤月,他還真能說的出,因此也就沒有計較!
穀養仁看著他,又望著寒月、清雲、方晴浩等人最後苦笑說:“鬼醫一門、空有仁心、精修醫術。卻無能自保,自四十二年前,孤月師兄一去杳然,我鬼醫一門,便災劫降臨,數十弟子,喪命在清風城一帶。內子便去那裏坐診,卻不幸亡身!”
清風城,念及此,繁星又記起當年和大哥孤月,他二人一生朋友甚多,便幽冥地也有那麼幾個,可亮節台卻沒有一個入得眼中,於是繁星低聲悄說說:“你懷疑是那群龜頭龜腦的孫子所為,也就是亮節台。”
穀養仁沒有說,但他的眼神告訴繁星,他確實是這麼猜疑滴!繁星也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告訴他,這事他會查明白滴!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寧捭闔身上,不過這次動手的卻不是穀養仁,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她麵戴黑紗,看不清真實麵目,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個美女,方晴浩看著穀養仁,知道他是鬼醫門門主,隻是不知道他和繁星是怎麼結識滴!
方輕柔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那黑紗女子,心中湧起淡淡的嫉妒!而雨心則看著閔紫竹,像是想起什麼,心中對她甚是不滿!閔紫竹隻是淡淡的打量她一眼,便不再理會,保持在黑紗女的身側!
那女孩從胸前百寶囊中取出數隻銀針,又用一根紅線纏在寧捭闔的手腕,然後閉目凝思,像是在感應什麼,一刻後,她睜開眼睛,看著繁星等人,搖頭說:“他體內陰寒之氣太濃,我對此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盡力而為,四成的把握治好他,能讓他在八年十年後重新修道;七成的把握保住他的命;三成的把握是他當場瘁死。治於不治你們自己考慮!”說完,她看向閔紫竹,拉著她便要離開。
隻是剛走兩步,便聽見一道虛弱的聲音:“你等我一刻鍾。”說話的是寧捭闔,他一步步走向雨心,看著她說:“大姐,還記得我麼?”
雨心無動於衷,寧捭闔又前進一步,伸手想撫摸她的臉蛋,雨心左手重重的揮出,寧捭闔重重的倒跌而出,他好像不知疼痛,馬上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向她,雨心終究是不記得他,左手又是一揮,寧捭闔再次倒跌。
這次的他望著那張咫尺天涯的臉,淚有若斷線的珠子,一滴滴的落在天機峰八號院;嘴角的血絲染紅他那青灰的衣衫;盡管這次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將近一刻,他才走到她的麵前,這次雨心似乎沒有急於動手,她忽然發現她居然有所慌亂,這是不容許的。
她的左手再一次揮出,這次揮出的左手中還有一把紫色的笛子,看著那笛子,似是朝聖的人見到真神,寧捭闔爬動著身體,他再也無力站起。一隻素手將那笛子拾起,轉手遞給他,又將他扶起,一步步的走向床邊。
扶起他的人,不是最期望的她,而是那個在他眼中,很冰冷的閔紫竹。寧捭闔倚在床頭,看著閔紫竹放在他手中的玉笛,仔細的凝視,最後眼角的淚漸漸的風幹,嘴角的血亦被她擦掉。他隨手將那紫色的笛子交給她,動作是那麼的自然,然後便昏倒床邊,一直注視他表現的寒月在這一刻馬上將他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