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茅屋之中卻有炊煙嫋嫋,那人看著看著,發覺肚子有些餓了,才一踏進村子裏,原本空蕩蕩的地方突然多了幾個人將那人團團圍住。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一個年輕點的人開口問著。
那人也不在意,當下停了腳步,微微一笑:“在下軒轅延慶,來找我四弟的。他叫軒轅正德。”
剛說完,那幾個圍著他的年輕人都愣住了,隨即跪下:“叩見太上皇。”
那人笑道:“看來這裏消息還很靈通啊,你們的王爺在哪裏呢?”
“二哥,你終於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軒轅延慶抬眼望去,隻見軒轅正德一身樸素的衣衫迎麵而來,身材依舊魁梧,麵貌也與記憶裏相差不大,隻是多了些歲月的滄桑,人比以前黑了不少,肌膚已是古銅色了。
“正德,你可當真是這天下間最悠閑的人了。”軒轅延慶一把扶著就要行禮的軒轅正德,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笑道:“咱們有20多年沒見了吧?正德,為兄很想念你啊。”
軒轅正德也有些感慨,就算當年有滔天的怒意,在20多年的歲月裏,也早已消散,剩下的,隻是骨子裏血脈相連的親情:“二哥,我也是。”
軒轅延慶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開了話題:“我大老遠的趕來,可餓的緊了。”
軒轅正德這才想起來,當下領著軒轅延慶往自己屋裏走,一邊喊道:“快去再準備幾個小菜。”
兩人多年未見,一時間倒有許多的話要說,待細細碎碎的說完,已經過去小半天了。
軒轅正德灌了口茶:“二哥,你可生了幾個好兒子啊,隻這一樣,我便不如你了。”
說起他們,軒轅延慶也很是欣慰:“是啊,我這半生,做錯的事太多了,唯一的功德便是有了這幾個不錯的孩兒,能夠彌補我這個當爹的,所犯下的罪孽。”
“二哥,別這麼說,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你也是迫不得已。”
軒轅延慶淡淡笑著:“現在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當年,你可是一怒之下帶了所有的兵馬從我眼前消失了。”
軒轅正德有些赧然:“二哥,那是不是年少氣盛麼,這幾年才想明白,二哥的苦心。”
“罷了,都過去了,如今你不再怪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軒轅正德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二哥來找我,可是要我做什麼?燁兒和瑞兒如今鬧騰的很厲害啊。”
“哦?”軒轅延慶挑眉。
軒轅正德順著敞開的大門指了指不遠處挨著的兩間茅屋:“一人派了一個軍師過來我這裏,連著住了好幾個月,前幾日才剛走。”
軒轅延慶笑道:“那二人都是一個帝師教出來的,性子本就有些相似。隻是燁兒寬厚仁慈些,瑞兒冷酷好戰些罷了。”
“我以為二哥會將皇位給清逸。”
聽到軒轅清逸,軒轅延慶的眼底閃過一絲哀痛:“逸妃早在臨走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天山老人找他當徒弟並非偶然。況且,他的性子和逸妃太像了,怎麼當的了皇帝。”
看到軒轅延慶的模樣,軒轅正德心裏懊惱,為何要提這事?他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二哥該淡忘些了,沒想到竟癡情至此。
倒是軒轅延慶自己開了口,語氣十分嚴肅:“正德,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出山。”
軒轅正德哈哈一笑:“從那兩個軍師小子過來,我就知道二哥你定會來找我,日盼夜盼終於盼來了。二哥你終究還是不忍心他們鬥的太狠。”
“你這次倒是猜錯了。”軒轅延慶淡淡的笑道,“我並不是讓你阻止那二人,他們之間總要分出個勝負,即便最後握手言和,也得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那兩個孩子,太心高氣傲了。我讓你出山,是因為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