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祭司有五十幾年了…卻在二十年前我發現我的能力在消退,不再強大,不再能接收上天的旨意,失去成為祭司的資格…這樣的我,離開了祭司這個職位…我還能做什麽?隻不過是個一身術法卻毫無用處的老人罷了…」
「所以你曾經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隱炎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裘理回憶的臉,原本縹渺然後漸漸增添了幾許光彩,由其是說到烏珠留的時候…臉上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
「當我布置好一切要結束我這段空虛毫無意義的生命時,單於大人闖了進來,那時正下著雪,他小小的,一張臉被凍得紅通通,似乎是迷了路才跑到我這來,他扯著我的衣袍笑得傻傻的…很可愛…他問我在做什麽,我告訴他我要死了…因為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人需要我…他…隻是似懂非懂地聽著我說話,我第一次這樣跟人訴說我的事…然後我說時候到了,將他趕走,他很著急地問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對他說是…然後他告訴我,他會需要我…他不希望我死去…也許不是立刻,但他以後會需要我的……他的模樣很著急,說話變得結巴,但還是緊緊拉著我…要我陪伴他…所以…我留下了…」
裘理從記憶中抽回神來,突然覺得說這些話有些丟人,臉色忍不住微紅,趕忙低下頭,斜著眼偷看隱炎子的反應,對方隻是發呆一樣盯著自己瞧…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呀!這人真是…
「你說我不懂…其實我是真的不懂,果然很難懂…」沈默了一陣,隱炎子才開口說話。
「啊?」裘理疑惑地抬起頭。
「…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我剛成年就修道得果了…」
裘理看著隱炎子年輕而平凡的麵孔點了點頭。
「因為我哥的關係,我五歲就開始修道,很多事…關於七情六欲的事,我幾乎沒有體會過…成天在我哥的哄騙下吃一堆的藥,運氣入定…一過成年,就在我哥實驗性的藥物之下,我得道永生了…隻要呼吸就會飽,所以我對食物沒了興趣,不須因為食物煩腦,我也不用工作…每天在靈山上睡覺,睡不著了就看雲、看樹、看花、看草…累了就繼續睡,後來實在覺得很無聊,就封了所有知覺感官氣脈陷入沈睡一百二十多年…後來是被凝陽子那小家夥無意間吵醒的,收了個徒弟後,有了玩具也沒那麽無聊了…但是…最近看到不少有情人…我哥和壽,凝陽子那臭小子和那隻狼妖,還有高乃安和他主子,還有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那種事…那種事也沒什麽好的!」裘理被隱炎子認真尋問的表情看得尷尬,有些臉紅揮揮手說道。
「那為什麽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似乎是件愉快的事…」
「你看我哪裏快樂了!!」
「你除外。」
裘理重傷。
「你這人…真可恨!別人的痛處,你幹嘛一直拿話往我傷口戳!」反正我就是那群人中唯一沒有結果的…
裘理低著頭怨歎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扶著他的下巴抬起,又是那雙黑洞般的眼眸,怎麽今天一直這麽近距離的看呀!裘理覺得次數頻繁得讓他快吐了…
「又幹嘛啦!」距離靠得太近,對方的氣息充斥鼻間,但是裘理已經懶得躲了,翻了翻白眼後問道。
「你說烏珠留給了你活下去的意義,因為他需要你,所以你喜歡上他。」
「對啦!」裘理被隱炎子一下又一下的吐息騷弄得雙頰又是一片粉紅,心裏有些不耐,語氣也不怎麽客氣,隻希望隱炎子有什麽話就快點問,到底這姿勢要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