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釉色咬著杯子的邊緣,一雙眼神神秘秘地瞅著對方,立刻吊起了花凜千的好奇心。
「說!」習慣性的命令句。
「我在做刑具。」
「刑具?」
花凜千眨了眨眼,看花釉色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原本還以為他這機關術天才的弟弟又做出了什麽威力驚人的武器,或是神奇有趣的玩賞東西,怎麽…做了個刑具??
「怎麽突然對做刑具有了興趣?刑部還欠那些折磨人的東西嗎?」花凜千皺緊眉頭,天才機關師做的刑具,會是多可怕的花樣?光想就頭皮發麻。
「不是刑部拜托的,是我個人要用的,誰叫…有人就是欠修理…」
花釉色本來一張白白淨淨的秀氣臉蛋,豔笑得有些猙獰,看得花凜千在心裏喊著阿彌佗佛,希望那個惹花釉色生氣的白癡能安詳辭世,並保佑自己下輩子不會再遇上這麽一個鬼一樣的人。
「大哥,你什麽時候回南方?」花釉色回複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地問道。
「牙師那家夥好得挺快的,我決定五日後回若元。」
「五日後啟程呀…」
「釉色,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嗯。」
「那欒提呢?」花凜千還以為他這惡鬼一樣的弟弟打算長久留在這裏呢!
「他…要嘛跟我回去,要嘛我自己回去。」花釉色又開始擴大笑意了…
「自己回去?你舍得嗎?」
「你問我?那你呢?你怎麽想?舍得回去嗎?」花釉色的大眼睛光芒閃了閃,收起笑意,帶了幾分認真地回問。
「我怎麽會舍不得?我巴不得能快點回去吃小安做的菜!」花凜千像掩飾什麽似地,大聲說話。
「……我聽說了,你的護身金龍戀上了一隻青色的龍。」
花凜千抿直了雙♪唇,定定地看著沒了絲毫笑意的花釉色。
「動物的表達是很純粹直接的,它們不會試圖掩飾,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你與那隻笨龍身心相係…」
「花釉色,住口!」一用力,握在手中的杯子刹時成了一地碎片。
「……你總是急著離開,急著離開,卻根本就離不開,你…」
「夠了!」
聲音仍在原地,但對麵的人已不見了蹤影,花釉色嘴角微微上翹,語氣憤恨不平。
「我讓你再裝,能拖一個下水是一個,怎麽能隻有我一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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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大看完的評語:釉色是魔鬼!!
春江番外 凜牙(3)
一路由右賢王府直奔回皇宮之中,花凜千來到牙師的房前,腳一跆,可憐的門被狠狠地踹開。
「牙師!我限你明天就給我好!給我痊愈!我明日就回若元!」花凜千氣勢洶洶地大吼著。
等了會竟然沒人回應,花凜千看著天井的眼才往下落在掙紮著起身的牙師身上,眉一皺,立刻看出了不對勁,奔到床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將人扶起,隔著布料感受到牙師身上散發著異常的高熱,再看看對方受傷的背,黑色的布料濕了一塊,手一摸,果然是滲血。
將努力保持意識清楚的牙師輕輕地放回床上,花凜千腳底生風似地飛出門去,進門時,手上多了兩位抱著藥箱,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禦醫。
「快幫他看看!」花凜千一聲怒吼,終於喚醒了兩位以為自己在作飛仙夢的禦醫。
禦醫慢騰騰地給牙師把脈,又察看了背上的傷口,換過新的藥布,寫下藥帖,紙上筆墨未乾,花凜千抓了藥帖就飛奔到藥堂,揮著拳頭加語言暴力地使喚著一個小藥仆立刻替他煎藥。
半個時辰的緊迫盯人令小藥仆煎藥煎得虛脫無力,耗盡了心神,好不容易才把那簡單的驅熱藥湯交了出去,花凜千也不怕燙手,拿了就往回趕。
一進門,看到那兩個禦醫已不見蹤影,不禁大罵他們沒有職業精神,把病人就這麽丟著,要有個萬一,他殺他們一千次也不夠!
將藥湯往桌上一擺,走近床邊看著昏睡的人,總是平靜無波的臉在病痛交錯下,微蹙的眉顯露出脆弱的神態,那雙宛如一潭冰冷泉水的碧眼在眼皮之下不安地轉動著,薄薄的唇抿得很緊,那張嘴盡管心中有千百句話,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牙師突然身體一動,將花凜千從思絮中驚醒,轉眼想到藥湯會涼,正要轉身時,發現自己的右手維持在向前伸出的姿勢。
咦?剛剛…這手是打算要做什麽?將視線投到牙師的嘴唇上,下一秒花凜千的左手用力打在右手上,然後轉身拿藥。
「喂!醒醒!喝藥!」
端著藥湯,花凜千叫了幾聲,見牙師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伸手在牙師的肩上拍了拍,還是沒效果,便加大了力道再拍幾下,連試了幾次,花凜千停手了,因為他發現他快把牙師打得內傷了…
「怎麽還不醒?藥要涼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