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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距離。

雖然久別重逢,和白鷺飛聊得意猶未盡,但十點出頭,江之航還是先告辭了。倒不是有門禁,而是怕方逸塵等他。

盡管任性霸道,方逸塵卻從不查他的行蹤,他說幹嘛就是幹嘛,也從不催促,就是愛等,嘴上隻說自己反正不困。一次江之航接待客戶,吃飯K歌加宵夜,回到家已經淩晨兩三點,方逸塵竟然還靠在床頭看書,才把他抱到懷裏眼皮就耷拉上了,睡意朦朧地說一個人睡不著。從那以後,江之航盡量不晚歸,有應酬也是能推則推。

對於每次以加班為借口去老包那裏,江之航心裏有著小小的愧疚,不是不想說實話,隻是怕方逸塵多心,但凡和白鷺飛有關的,他一概排斥,又不可能為此和老包斷交,隻能這麼騙著,換取相安無事。

踩著油門趕回家,卻見客廳裏還燈火通明,那三個人穿戴整齊地坐在那,方逸塵看著茶幾上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馮牧野看著葉葳,葉葳局促地低著頭。

這陣仗怎麼看怎麼奇怪。江之航正要表示疑問,方逸塵已經樂嗬嗬地衝他招手,“你回來得可巧,趕上好戲了。”

“什麼好戲?”江之航走過去,俯身在他唇上一啄,挨著他坐下。

方逸塵衝著花束努努嘴,“要不是我正好出來,也錯過了。”

江之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笑道,“原來如此。是我遲鈍,逸塵再三暗示還猜不到。這下可好,親上加親。”

“論遲鈍哪個比得過我們小葳,你是沒看見,牧野送花的時候他那表情,嘖!”

“一定很精彩。”

“很精彩,跟見了鬼似的。”馮牧野側身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一手搭著椅背,一手夾煙,視線不曾離開葉葳。

“我以為你精神病突發。”葉葳抬起頭,話是對著馮牧野說,眼睛卻左右躲閃著不敢看他。

“我認為適當表達一下誠意還是有必要的,雖然大家這麼熟有點矯情……”

“那你別送啊,還紅玫瑰,土死了!”

“我是想和江先生一樣送‘藍色妖姬’的,可惜沒買到。”

“江大哥的花是特地從荷蘭訂購的正品,你在這裏就算買到也是染的,我才不稀罕。”

誠意被鄙視,馮牧野卻笑得很開心,“那我們明天就去荷蘭好了。”

葉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想好了要矜持地拒絕,觸觸這混蛋的黴頭,誰讓他一臉胸有成竹,篤定成功的樣子,誰知話說出口卻是計較花的顏色品種,這不等於告訴他自己接受了嗎?便宜都給他占去,真是笨死了!

又羞又氣,站起身就要走,沒提防馮牧野早就攔在跟前,撞個滿懷,一雙手臂緊緊把他箍住,掙也掙不脫。待向少爺求救,卻哪裏還看得到他們的人影。

第 30 章

江之航很清楚自己又在冒險,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心思閃到白鷺飛身上去,下班後車輪總想往“one night”方向拐。開始還克製著,安安份份地幾天沒再過去,到底今非昔比,彼此都已不是單身,多少要有所顧忌。後來熬不過想念,又去了。

感覺這種東西,若對象不在眼前,可能慢慢也就沉睡了,但一旦對象回來,又會不知不覺被喚醒,也許沒有過去那麼強烈,卻也不容忽視。每個人,對得不到的人和事,難免抱有遺憾,而遺憾往往比圓滿更刻骨銘心。

再見白鷺飛,江之航當然不至於對他舊情複燃,但想見他想陪他的心理卻不能抑製。畢竟撇開感情,他們曾經還作為同事和朋友相處過,那些融洽而愉快的記憶怎能全部抹煞?

老包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在短期內再次出現,也不說什麼,隻淡淡提醒,“收斂些吧,別給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