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麼，”伍六一說著又想笑，“我說幫你拿出來你又不讓。”
“我怎會收了你這等劣徒。”史今閉了閉眼，靠上門。
門前有幾步台階，伍六一嗬嗬笑著走上來，欺身上前，對著史今耳語，“……恕徒兒要對師傅放肆了。”
史今的嘴唇還來不及完成一個笑容，就被伍六一的唇壓住了。
伍六一的手撐著那扇緊閉的門，他把史今圈在其中。獨占欲極強的姿勢。
史今的手搭著伍六一的肩膀，而後撫上伍六一的頭發。
伍六一的手就開始一刻也不閑地解史今的衣服。
“唔——”史今推開了他，“……這裏隨時都人進人出的。”微喘著氣，轉過身去掏出鑰匙來開門。
“被看見更好，我就可以被開除了。”伍六一哼出一聲笑來，在史今打開門的第一時間就閃身進去。
史今收了鑰匙，走進來。
“老師。”伍六一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忽然開口。
“啊。”
“哪裏有電話啊。”
“……宿舍樓西邊有，怎麼啦？”史今轉過臉來看著他。
伍六一勾起嘴角想笑的時候，臉卻有點紅。“哦。”
“你要跟家裏打電話啊。”史今理著客廳的茶幾上放亂了的書，抱起來。
“……是啊，我跟他們說我今晚不回去了。”然後就從沙發上蹦起來，跳出門去打電話了。
史今反應過來，抱著那遝書愣了半晌。
然後他慢慢地走到房裏，把書放到櫃子裏去。
接著把床單抹了抹平。坐了下來。心煩地捂了臉，又揉了揉太陽穴。
他從不是衝動的人，可他為什麼就不能夠阻止伍六一呢。
史今搖搖頭，不願意再去想。他脫下外套，繼而脫下了襯衣，光著膀子抖著伍六一那廝整進來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花是全部抖下來了，史今皺眉地翻撿裏麵會不會有蟲子。數了數，大概有十數朵，散落在他的床上。並非撲鼻的香氣，卻深深淺淺地縈繞了滿室。
史今細致地觀察著那些花。
他不知道此後的一生裏，這種香氣他再也沒能忘記。
緬桂花每處都有。
他不知道，後來隻要一聞到它，回憶就會像一陣寒冷的冰浪封閉他的胸膛。
史今又抖了抖白襯衫，這才匆匆披上。
“老師——”伍六一那邊廂已經進來，一眼看到臥室裏敞著胸口還來不及係紐扣的披著襯衣的史今。直眉瞪眼地僵在那裏，咽口水。
史今看著他的樣子，隻好麵色有點紅地趕緊扣上扣子，抓上外套，“先去吃飯，看什麼看。”
“哦。”伍六一乖乖地跟著老師出來。
史今鎖著門，“家裏人怎麼說啊？”
“沒說什麼，我娘叫我別老是麻煩我們先生，打擾先生休息。”伍六一說著已經開始抿著嘴笑——鬼知道他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兩個人從學校的食堂走回來的時候，天剛剛擦黑。
史今進門去，首先拉亮了燈。
下一秒伍六一就眼疾手快地把燈啪一下關了，四周重新陷入黑暗的時候他從身後抱住了史今。
“急什麼急。”史今說了一句。
“我就急。”伍六一扳過史今來，吻了過去。
伍六一和史今一邊吻著一邊跌撞地摸索向臥室，這次他們是輕輕地倒到床上去的。而一旦著陸，所有的動作就都變得瘋狂起來。
史今感覺背後有什麼在硌著自己，把伍六一推開了一點點，“什……什麼玩意兒。”氣都喘不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