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說,他不二周助此刻眼下當前現如今,已然才不久成了誰的老婆?
想到老婆這二字,不二就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打了個寒戰。
當不二端著桌上的燭台將整個房間巡視了一圈才找到房門的時候,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迎麵走來一位公子,胸`前帶著比他腦袋還大的大紅花,紮眼得很,比不二看自己身上的喜服還紮眼,紮得疼啊。不二倒抽口涼氣,慌忙向後退了幾步,想了想。他不二周助是個男的,麵前這個人不出意外的話也是個男的,既然都是男的,那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於是不二又笑著走上來,舉著燭台,剛好照亮了男子的臉。這男子,好似一夜細雨踏雲來,乘著春風,說暖它不暖說冷也不冷,隻是吹開了滿後山坡坡坎坎上的桃花,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棵棵燦爛。說得簡單點,就是這男子太他祖宗的好看了。
幸村見到不二一愣,再一愣,最後又一愣。這第一愣,是愣沒見過這張生臉,這第二愣,是愣不二穿著他夫人的喜服,而最後一愣,則是愣不二這張臉,讓他冷不丁的想起了後花園那滿滿一池的白蓮,看久了,不由自主便醉了。
幸村回過神兒來,將不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不二幹咳兩聲道:“呃,那個,我是男的。”
幸村一皺眉:“男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穿著周助的喜服?”
不二手一抖,滴了一滴蠟淚在地上:“你說這喜服是誰的?”
“我夫人。”
“我是問你夫人叫什麼名字?”
幸村眯起眼看了不二良久,方才道:“不二周助。”
什麼叫做當頭一棒,什麼又叫做晴天霹靂,此時的不二算是明白了。所謂的當頭一棒就是轉眼之間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鬼神都不認識的地方穿著別人的喜服坐在別人的洞房裏等著別人新郎,而晴天霹靂便是當這個新郎走進來帶起了蕩漾著春桃氣息的騷動,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新郎還告訴不二他老婆的名字也是不二周助。
不二放下燭台,開始動手脫喜服。
幸村看著不二道:“你做什麼?”
不二邊脫邊說:“你沒看見嗎,我在脫衣服。”
“我是問你脫衣服做什麼?”
“把衣服還你,我回家。”說完不二便脫來隻剩白卡卡的內衫:“順便把你衣服借我一件。”
“我夫人呢?”
“不知道。”
幸村微微皺了眉看著不二胸`前那顆血玉,然後關上門,取下胸`前的大紅花:“你這塊玉哪兒來的?”
不二低頭看著,一愣,他明明記得這塊玉是在他手裏,什麼時候跑他脖子上去了。
幸村緩了口氣,道:“你今晚先睡這兒吧,明日一早我再送你回去。你家住哪兒?”
“東京。”
幸村停下手裏的動作,扭過頭看著不二:“什麼東京?”
“東京的東,東京的京。”
“……今晚你就別出這房門了,免得別人當成賊抓起來。”
“你不找你老婆了?”
幸村解開腰帶,腰帶一落,身上的衣衫便散開來:“估計又是無聊跑出了,我會吩咐下人去找的。”
“同房花燭夜還往外跑,她可真有意思。”
“大半夜跑進別人的洞房,還穿著鳳冠霞帔,你也真有意思。”
“你以為我樂意呐,等我回過神兒來就已經成這樣了,我還鬱悶呐,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穿著新娘的衣服。”
幸村轉過身來麵對著不二:“這衣服不是你自己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