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現在明知道她吹了風得了風寒,薛清璿也沒有什麼感覺。
便吩咐文杏:“我便不過去。你拿著這兩盒糕點去一趟,隻說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等過兩日再去看她。”
文杏答應著去了,薛清璿便轉過身慢慢的往回走。
原還想著徐氏還在同母親閑坐,她若這會兒回去,被徐氏看到,問起她如何去探望薛清寧這麼快便回來了不好回答,便在各處閑逛。
左右才剛回來,這榮昌伯府她並不熟悉。但往後總是要熟悉起來的,因為這裏也是她的家。
卻不想徐氏已經同薑氏作辭,擔心薛清寧的病情,正要去靜雨軒看她。
路上就看到了背對著她們坐在亭子裏麵的薛清璿。
“這三姑娘不是說要去看我們姑娘,如何現在卻在這裏閑坐?且跟著她的那個丫鬟呢,怎麼不見?”
孫媽媽立刻驚訝的說起來。
徐氏聽了冷笑一聲。且不說話,抬腳繼續往前走。
等到了靜雨軒,文杏已經送了糕點回去,綠檀正在往窗前炕桌上擺著的錯銀梅花紋的三足銅香爐裏麵放安神香。
看到徐氏掀簾子走進來,忙屈膝行禮。
徐氏見薛清寧闔目睡在床上,走過去瞧了一瞧,然後腳步輕輕的往外走。綠檀也忙跟著。
到了明間裏,徐氏坐下,問綠檀:“方才孟世子和二公子都過來了?可說了什麼?”
心裏有點兒埋怨薛元青不會做事。
縱然孟銳同薛清寧是義兄妹的關係,但現在兩個人都大了,是該避避嫌的。如何能帶著孟銳來自家妹妹的閨房呢?
且薛清寧現在病中,孟銳過來的時候她肯定外衣都沒有穿,隻穿了裏衣……
綠檀不敢隱瞞徐氏,便將先前徐氏走後薛清寧如何又發起了高熱,隨後孟銳和薛元青過來,孟銳如何迫著薛清寧喝了藥,薛清寧氣惱之下又如何將孟銳的手咬的流血了的事都悉數說了一遍。
“……奴婢們當時在旁邊看著都嚇傻了,生怕孟世子因著這事生氣。但是孟世子沒有生姑娘的氣不說,反倒問著姑娘還生不生氣。若還生氣,便隻管咬他。”
聽得徐氏也呆愣起來,不曉得該說什麼。
往常孟銳如何對薛清寧她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確實如親妹妹一般的嬌寵。甚至連薛元韶和薛元青這兩個一母同胞的親兄長都比不過,卻沒有想到孟銳竟然會這樣的迫著薛清寧喝藥。
頓了頓,才問道:“姑娘喝了藥,現在病情如何了?”
一說到這個,綠檀麵上就有了笑意。
“奴婢瞧著姑娘喝了藥之後出了一身的汗,那高熱就退了。奴婢伺候姑娘擦了身子,又伺候姑娘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姑娘隨後便睡了。奴婢瞧著姑娘睡的較先前安穩了不少,想來這藥確實是該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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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點了點頭,轉過頭笑著對孫媽媽說道:“孟世子的這個法子倒好。待會兒她醒過來再給她煎一碗藥,若再不喝時,便也給她灌下去。”
孫媽媽便也笑著說道:“隻是誰來灌呢?夫人您肯定不舍得,大公子和二公子肯定也硬不下那個心腸,想來也隻得孟世子來才行。便是他來了,也得在手上纏上幾層布巾才行,若不然隻怕又會被我們姑娘給咬了。”
聽的徐氏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便道:“看來老話說的一物降一物是再不差的。不過寧寧也確實該讓孟世子這樣的人來治他一治,若不然什麼事都由著她的性子來,越來越難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