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視線卻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
“剛才的你,是在看著天空嗎?”帶土抬起頭,望向了空曠的天,說道:“你是‘雲’,那麼,應該很喜歡你第一眼看見的天空吧。”
“……”雲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我確實喜歡我第一眼看到的……”
——她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天空啊。
“怎麼?”帶土問道:“沒有興趣嗎?”
“啊,不是。”她回答道,說:“很好看。”
她盯著帶土的身影,一動不動。
——嗯,很好看,很好看。
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子看著他。
無論是什麼奇怪的計劃也好,奇怪的斑爺爺也好,奇怪的木葉村也好,都不來打擾這簡單的世界。如果誰要打擾的話,就把他們用神羅天征拍扁。
這奇怪的想法剛冒出來,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要是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話,帶土也會生氣的吧?
可是,她真的很想那麼做。
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從她這裏,把帶土搶走。
雲暗暗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
“那個,我是新人阿飛,請多指教。”帶著麵具的帶土對了對自己的手指,用羞澀的聲音對他麵前的少年說道。名為迪達拉的少年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他將自己的金發束成一個長辮,額上佩著有著劃痕的岩隱護額。一席黑底紅雲的長袍,是雲最熟悉的裝束。
迪達拉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阿飛,記住了,嗯。”`思`兔`在`線`閱`讀`
“那個,我好像不是新人,但是我知道你不認識我。我叫做雲,請多指教。”雲學著帶土的樣子,低著頭對了對自己的手指,聲音也很羞怯。
“啊?”迪達拉忍不住去打量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少的姑娘,眉頭一跳,說道:“為什麼分配給我兩個新搭檔?嗯?”
“事情是這樣子的,迪達拉前輩。”帶土比出了一根手指,說道:“其實這個雲隻是我的隨身掛件而已,不用在意。”
“沒錯。”雲立刻手腳並用掛到了帶土的身上,說道:“我隻是一個隨身掛件。”
迪達拉:……
——你開心就好。
迪達拉豎起兩根手指,一聲大喝,一隻黏土做成的白色大鳥伴隨著“嘭”的一聲響停在了他的麵前。他指著鳥背,說道:“新人和新人的掛件,快點跟上來,嗯。”
帶土辛苦地背著一個巨大的人形掛件磨蹭到了巨鳥的背上,比著食指問道:“那個,迪達拉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呢?”
“首領沒有告訴你們嗎?”迪達拉橫抱著雙臂,語氣有著不屑:“我們要去捕捉三尾。我認為,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你這樣的新人來完成。”
白色的巨鳥展開了黏土做的翅膀,朝著雲間掠去。高處的風吹動了迪達拉金色的長發,帶土坐在鳥背上,十分有興致地晃著雙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出遊少年。和他相反,雲則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普通的掛件。
她耳邊的深棕色長卷發不時被風吹亂,她偶爾將那些發絲理順至腦後,一邊偷眼打量著她身前的帶土。不知為何,她覺得現在的帶土反而離她更近了——雖然看起來荒誕不羈,行為滑稽。
大概是他終於忍不住放飛了自我吧。
帶土平時不愛說話,總是很認真嚴肅的樣子。雖然雲知道,人類在年齡增長以後,都會逐漸變得沉默下來。無論從前是怎樣的性格,活潑也好,安靜也好,到了垂垂暮年行將就木的時候,殊途同歸,都會變為安靜的沉默。
她悄悄地掰著手指一算,今年的帶土似乎已經三十歲了。
離她遇見帶土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巨鳥微微扇動了一下翅膀,掠過了一片空曠的雲層。湛藍色的海映入了眼簾,起伏的海浪在海麵上湧動著。兩岸的綠樹向後退去,不時有幾隻鳥兒展翅飛過他們的身旁。
“新人,這種時候就要看一下你的本事了,嗯。”迪達拉點了點頭,像是很滿意自己說的話,直接把正在晃動雙腿的帶土朝下丟去。
“喂!迪達拉前輩!”帶土筆直地朝下墜落而去。
“…Ma…O……媽媽!”雲差點喊出那一句久違的“斑大人”,在那個稱呼即將出口的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又想改口喊帶土,最後還是將稱呼換成了最不容易出問題的一個。
“……”迪達拉滿麵複雜地盯著雲和掉下去的帶土越變越小的身影。
——媽、媽媽?
——你們開心就好,嗯。
“不可以這樣!”雲很焦急地說著,朝下伸出了手:“媽媽會摔扁的!”
看到她朝下伸出的手,迪達拉有些不明覺厲,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