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鄙夷光波,對迪達拉進行了無處不在的精神攻擊。最重要的是,他的那枚巨型掛件,看起來更為可怕。
“你不準對媽媽動手!”
迪達拉頂著額頭的十字架,又一次放下了已經開始捏起爆黏土的手。憤怒侵襲了腦海,氣的他的金色小辮子都直愣愣地衝了起來。
雲警惕地放下了橫展的雙臂,警告一般對迪達拉說:“如果你傷害了我的媽媽,我就不讓小南給你發下個月份例的指甲油。”
迪達拉:……
迪達拉將視線掠過雲的肩頭,死死地鎖在了仰躺在三尾肚子上的阿飛身上。
正是夕陽時分,紅色的雲纏繞在天際。迪達拉黏土製成的白鳥在水麵上拖行著被炸暈但是還沒有熟透的三尾,須須向前。阿飛在三尾的肚子上翻來覆去的說著夢話,夢話的內容讓迪達拉十分不齒。
“啊……不要,這邊不可以……”阿飛翻了個身,繼續說著夢話:“迪達拉前輩的小辮子……”
迪達拉終於忍不住丟出了手裏的起爆黏土。
與黏土爆炸之聲一同響起的,還有少女軟綿綿的大喝:“神!羅!天!征!”
×
當佩恩看到渾身焦黑的迪達拉時,有些吃驚。不過,這位曉組織的首領向來不將感情的變動表露在麵孔上,總是鎮靜而冷淡的。在封印尾獸之前,他口氣尋常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去清理一下`身體?迪達拉。”
白絕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身焦黑的迪達拉瞪了一眼蘆薈,又瞪了一眼正在對手指的阿飛,最後瞪了一眼元凶。但是,當迪達拉想到雲似乎比他還年幼的時候,這狠辣的一眼就瞪不下去了。
麵對這個據說隻有十四歲的小姑娘,迪達拉終於沒有了身為小輩的感覺,他敢於挺起胸膛自稱長輩——雖然對方的神羅天征絲毫不留情麵。
封印完三尾後,曉組織的眾人各自散去歇息,迪達拉終於有空可以清理他滿頭的焦黑。金發的少年蹲在河岸邊,就著清水擦幹淨了那堆黑煙,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清理自己金色的頭發。
“沒想到人類洗頭竟然是這麼麻煩的事情。”雲蹲在他的身側,觀察著迪達拉的行為,一邊絮絮叨叨地對著身邊的阿飛說道:“原來灰塵是會黏在頭發上的。”
雲還以為,所有人都可以像她一樣,自動將不喜歡的東西從周身排斥走。這些不喜歡的東西,包括塵埃與沙土,還有迪達拉的起爆黏土。
清水澆洗、反複摩攃、狂野地甩幹,再哼著歌紮成一個全新閃亮的小辮兒。
頗為驚歎地觀摩完金發少年洗頭的全過程後,雲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地想要為自己暗戀的那位人物做些貢獻。
隻要是人類,就應該需要洗頭。
彼時,剛剛摘下麵具的帶土正在擦拭著自己的苦無。已經三十歲的他身量高大,憑借自己高大的身形遮去了自窗戶中漏下的光。那些光透過他的發梢,在地麵留下幾道跳躍殘餘的亮痕。那些溫柔而纏綿的餘暉,悄悄映亮了某些不知名的小角落。
“帶土……”雲試探地、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深棕色的卷發被理在耳後,柔而順滑地沿著肩際向下落去。她的雙手嚴整地交疊在身前,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嗯。”帶土簡單地應了一聲,苦無在他的手下閃爍著鋥亮的光芒,鋒銳光滑的刃麵,映照出他帶有傷疤的成熟麵孔。
“……我想做一些讓你開心的事情。”雲說。
帶土擦拭苦無的手一停,那枚苦無筆直地敲擊在了桌上,發出咯噔一聲輕響。帶土緩緩地側過了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滿麵希冀之色的少女,神色有些複雜。
她的身體柔軟而弱小,對於帶土來說最為熟悉不過。他深知那襲衣衫包裹之下的每一寸肌膚,連同身體深處最為隱秘而溫柔的所在。從最初的相識,到如今的相伴,她一直以這種渴求而渺小的姿態隨時準備接納著他的存在。
帶土勾著手中的苦無,蹙起眉問道:“你確定?在這裏?”
雙手交疊的雲有些膽怯地點了點頭,說道:“……嗯。”
帶土低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苦無。他彎下腰,撫摸著她的耳際,問道:“……你又餓了嗎?怎麼總是這樣呢?”
話雖如此,帶土的心情卻莫名帶著愉悅。他十分主動而配合地開始解開衣袍的領扣,將黑底紅雲的外袍褪下。光線自他的身軀一側漏下,映照於雲的麵孔上。
雲的內心有些驚喜。
沒想到帶土如此配合……看來洗頭有望。
她悄悄地低下了頭,開始在寬大的袖中摸索著先前從小南處借來的東西。
帶土靠坐在窗台一側,交疊著修長的雙腿。他帶有疤痕的麵孔,被光照亮了其中一側,另外一側則沉溺於黑暗的包圍之中。他見雲許久不動,便問道:“……怎麼,不餓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雲刷的從袖中掏出了小南借給他的洗發露。
“女士專用”、“飄逸柔順”的字樣,在粉紅色的瓶身上閃耀著聖潔而偉大的光芒。
室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