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奎把那一灘內髒全都捧到那空殼裏,洗了洗手,找出一張爛席子,裹著那堆爛屍體,拖到村口那邊那一堆柴草灰旁,蹲在地上痛哭一場。
有人看到了陳大奎的情況,頓時全村的人們都趕來了,全都看出了一個驚人的問題。
老村長,死了!
說得對,那死的就是老村長。
老村長死了,全村的人們就更加驚恐,沒有了領導人,他們仍舊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這一次開會可是杏花村有史以來最沉重最壓抑的聚會。
以往的開會那是亂哄哄的,暢所欲言,發言熱烈。
這一次不同,全都保持沉默,有人想咳嗽甚至都憋住,這種氣氛實在是沉悶,沉悶的死氣沉沉。
這次聚會,聚的快散的快,隻有一個人說了一句話,全都跑回家收拾去了。
那句話是董大有說的。
我們跑吧!同時跑,不可能一個都跑不掉。
他們要離開這個村子,離開這個充斥著恐怖氣息的地方。
全村的人們牽著牛,趕著羊,拎著大包小包的全部聚集在村口那空場子上。
就這麼簡單,正如董大有說的,人少了走不掉,全村幾百人一起走,總是會有人走出去的。
人多了就顯得又底氣一些,一路走過空場子,不像以往那麼壓抑,反倒是看到了希望。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往前跑,誰都不願意落後,誰都知道,跑出去就有希望,跑不出去就是死亡。
幾百人擁擠在村口,卻發現村裏和村外竟然是兩個世界,,就那麼一步之遙,村裏邊陽光普照,村外邊昏暗的天空,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驚異的是,狂風帶著雨點落在身上沒有重量,衣服總是幹的。
人們瘋狂的往前湧去,拚了命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沒有泥濘的泥濘中奔跑。
跑著跑著,人們全都發現周圍的人們不見了,每個人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不是泥濘的泥濘中獨自奔跑,好像這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而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永遠都是孤獨的跑不到頭。
一旦孤獨和昏暗結合在一起,人就會產生恐怖,就開始呼喚自己的親人,繼續下去,就會越來越恐怖,恐怖的發狂,發狂的呼叫。
無論怎麼呼喊,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證實了自己的孤獨無助,更加的悲哀和恐懼。
最終就有人受不住了,轉回身來往回跑。
隻要往回跑上幾步,就回到了杏花村。
一個又一個的往回跑,當夜幕降臨時,當大部分都跑回來時,這些人們就感到絕望了。
徹底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根本就跑不出這個村子。
這些人在絕望中,看著那空場子中那塑像發呆,當看到那塑像上的兩行血淚時,呆的直冷,冷的發慌。
這時,全村的人全都跑回來了,隻是那些牲畜沒有回來。
花仙這是把人都留下了,把牲畜放走了。
這意思很明顯,留下來就是都要死?
齊俊豪說道這裏,葉凡和程星聽的目瞪口呆。
程星搖搖頭:“不可能吧,有這麼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啥全都跑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