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紀銘輕鬆一些的樣子,謝駿也放下心來,雖然卓立言的事過去,他應該也不好受的吧。
“我打算去別的地方。”
謝駿心下一驚,握緊了方向盤,“怎麼?”
“不想再這裏待了,這次回來就是跟你告別的,還有收拾一下行李。”
“哦,那也好。”心底微微的顫動,紀銘在這裏會覺得心裏不舒服吧,雖然不願,但也許他在別處能過的好一些。
“什麼時候走?去哪兒可得告訴我,沒事我去你那休假去。”
“明後天吧,到時候去了會給你地址和電話的。”
掏出租屋鑰匙,突然的湧出些些情緒,卓立言別墅的鑰匙一直放在包裏,沒什麼用了,應該扔掉才對,但是卻沒有。
屋子裏仍是原來的樣子,回家兩周,在卓立言那裏幾天,卻已經覺得陌生了,連灰塵的味道都是悶刺。
躺靠在布滿灰塵的床上,渾身無力的不想收拾,累極了閉上眼睛,卻又一下子彈坐起來。
會想起他,近在咫尺的臉,炙熱的唇。
伸舌舔舔自己的唇瓣,一片冰涼。
你什麼時候才會自我的思想裏消失?
誰來掏空我的記憶?
拉過被子裹在身上,慢慢的躺下去,蜷縮在床中央。
隻覺得,想要哭泣。。。
紀銘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這裏,看著這熟悉的門庭,卓立言困住自己的牢籠。現在應該是別人的了吧。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的看過,房子雅致的外觀。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腳不自覺的走向門去,拿出揣在兜裏的鑰匙。
這樣算是私闖民宅了吧,不過房子若有了主人應該會換掉鎖的。我,隻是想進去看看而已。
將鑰匙□了鎖眼,輕輕的一旋,門開了。
有些訝異,但想想也是,這麼短的時間,也不可能就賣出去了。
打開門,一切的擺設裝飾跟從前一樣。紀銘輕輕的走進門,怕是打擾了屋內的安靜似的,透明的落地窗,曾經喜歡坐在這裏發呆,卓立言不在的時候。
現在已經不再,地上空蕩的,也覺冰涼。
輕輕的抬腳踏上樓去,書房,卓立言說的‘隻要你願意了解我,我就放你離開。’他把鑰匙放在書房裏,是有原因的吧。
扶著樓梯,才發覺上麵一點灰塵都沒有,沒有人住了,祁明還叫人來打掃的麼。
隱隱的聽見些細碎聲音,紀銘腦中一轟,急忙的上了樓去,卻又沒有了,是自己出現幻聽了麼。
卓立言,你還在這裏,舍不得走遠嗎?
愛
卓立言,你還在這裏,舍不得走遠嗎?
走兩步,又有聲音傳來。一顆心提到喉嚨去,紀銘屏住了呼吸,更是放輕了腳步,懸著心循著聲源找去。
“陳醫生,我不想去美國,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
“坐輪椅並不打亂我的生活。”
“不,並不是因為他。。”
“以後再說吧。。”
門被推開的聲音,卓立言想也未想皺了眉,不熟練的轉過輪椅。
“祁,我給你鑰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時私闖民。。。”
握著電話的手忽然間鬆動,手機跌落到搭著毯子的雙腿上,卓立言的心一瞬間停止了,門口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裏,臉色白皙的和煦,這。。。是夢境!
紀銘感覺自己的情緒將要崩塌的洶湧著,站在門口全身僵硬不知所措,眼前的人,熟悉的臉,錯愕的表情,輪椅的金屬光澤被陽光照得刺眼,許久壓抑的疼痛自心口處散播開,垂在身側的手已經忍不住的輕顫,他。。在這裏。
這一定是夢境,卓立言不敢眨眼的望著,他期盼的人,在那裏,在眼前,張著口卻不敢出聲,怕他幹涸的嗓音破碎了夢境,紀銘。。會消失掉。
久久的站著,麻木的身體失去意識,耳朵裏回蕩的聲音,是卓立言。眼睛為什麼湧出酸意的痛,這隱匿在陽光陰影下憔悴的臉,日日出現在腦海裏。
“卓。。。”
腦中的一絲神經蹦斷,這微微顫動的聲音親吻進耳朵裏,卓立言驚詫的望著麵前,這不是夢境,是紀銘,他。。。回來了。
可是現在應該說什麼,做什麼。明明已經決定自紀銘的生活裏消失,為什麼心情會激動到不能自已,想要衝過去擁抱那個瘦弱的身影。卓立言壓製著自己,該斷了的,這顛覆了倆人生活的感情,紀銘本就不屬於你,不。。愛你。
“你。。。”
“對不起。”卓立言垂下眼睛,掩藏著自己的心情,刻意的壓低嗓音,強迫自己冷靜。“我隻是借住在這裏一段時間,等新房客來了之後我會搬走,房租,我也會照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