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魯貴才算是好受了一些。這會兒放著男屍的地方是冷庫裏專門隔出來的一間停屍房,不是很大,中間放下一具屍體之後四周就剩下的空間並不多,旁邊就是冷庫,這裏也跟著陰冷陰冷的,加上常年不見陽光,更顯得有些陰森。白慘慘的照燈下,魯貴躬下身子看著那男人身上,不由的心裏發涼。那些翻起的肉皮竟顯得很是規整,仔細觀察不難發現,每一片翻起的肉皮之下切口驚人的勻稱,剛好切入肉裏,卻又不切掉任何一片兒肉皮,這樣精確的切口,一般人恐怕很難辦到,說句不該說在這裏的話,能夠有這樣的刀法,行凶之人簡直是把這男人當做藝術品一般雕刻。
可越是這樣想著,魯貴心底的涼意就越發濃烈。他清楚的記得當時這男人並不是立即死去,而是瘋狂的撕去上衣之後在地上發瘋的撓自己的臉,直到臉上血淋淋一片之後身上才崩裂開來,一片片兒肉皮翻起。如此說來,這人是早就被凶手在身上切下了這跟魚鱗一樣的傷口,一直帶著他到酒吧,之後等他發力撓自己臉上,這樣劇烈的掙紮才導致傷口崩裂。
可要做到這樣……
這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震驚的不隻是魯貴,一直在旁邊的龍昊聽完魯貴這一番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認為這絕對不可能。
再一看他背後的狐狸頭,密密麻麻翻起的泛白的肉皮成了一個狐狸頭圖案,更是讓人驚詫。狐狸頭在死者的背上栩栩如生,隻是以這樣一種形式卻讓人膽戰心驚,不被嚇個半死就是好的,誰還有心情看這是個什麼東西。該是一個怎樣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魯貴倒吸一口涼氣。
一番檢查,魯貴的臉也是陰沉到了極致。
“死者身上的傷口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人的刀法相當嫻熟,可以說是變態,背後是同樣切口而成的狐狸頭圖案,身上除了這些規則的切口再沒有別的傷口,更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手腕腳腕已經身上都沒有發現淤青,也就是說死者生前並沒有被捆綁,難不成死者還乖乖的躺在床上讓人拿著刀子在他身上割不成?”魯貴喃喃自語,隨機撲棱撲楞腦袋,將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都壓了下去,看向龍昊,“找人去查下酒吧的監控,再查一查死者的背景。”
“還用你說,早就去做了。”
“行。”
魯貴點了點頭,“有消息記得通知我,這人死的詭異。”
龍昊麵露思索之色,魯貴卻已經出了停屍房,這地方陰冷陰冷的還真是不想再來第二回。至於龍昊這他倒是不擔心,出了這種事兒龍昊應該比他還擔心,要是魯貴能夠幫到他又是何樂而不為?反正是撿便宜的事兒。隻是魯貴想的自然不止這些,帶著滿腹思緒出了地下冷庫,外麵已是深夜。
想了想,今兒出了這樣的事兒魯貴也是不放心,叫上王芳一起去了石磊哪兒。沒想到這時候石磊還沒有睡,一見到魯貴就一軲轆坐起身來。這家夥的身子骨實在是沒話說,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精神頭就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身上的傷恐怕還得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