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驚慌失措往後步步退去的王芳,魯貴心頭一酸,疑惑道,“我不就在這兒嘛?我在啊,別怕,我在呢。”
輕聲說道,魯貴就想要上去抱住王芳,可他往前一大步邁去的時候王芳卻是一躲,大喊道,“你不是,你不是。”
一喊,人從繞開路邊發瘋的竄出門去。
“王芳!停下!”
魯貴大吼一聲,也衝出門去。
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就是這麼撲朔迷離。魯貴前腳剛一邁出門去,那道門卻哐當一聲關上,來不及想那道門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魯貴已經脊背發涼。
出來的急,他沒有拿手電。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多,剛入夜的時候月亮不是很明亮,這會兒卻是高高的掛在天上,打下淒婉冰涼的光,沒有手電借著這月光倒是勉強能夠看見。在這月光的照射下,四周更顯得冷清,嗚咽的風聲一直就沒有停下,仿佛一直在訴說著這個村子的命運,在訴說著一個村子的人蒸發的謎底,可是,魯貴他們能聽懂這訴說嗎?
“王芳?”
“石磊?”
“山姆!”
魯貴大吼著,在這夜裏除了他一個人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回響,比起天剛黑的那會兒不同的是,魯貴現在能夠感覺到一種深入骨子的陰冷,總是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像是光著身子在荒野裏,而身後還有人時不時的吹上一口氣,可一回過頭卻又看不見人影。
魯貴第一次有些慌了,可又在極力的保持著鎮定,先是四周一看,卻發現根本就沒有石磊他們的身影,就連前腳剛跑出門的王芳這會兒竟然也是絲毫沒有蹤跡。四周尋過毫無蹤跡之後,魯貴再一次看向那道突然關上的門,打心底裏有些發涼。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神神鬼鬼的,可現在著實心底發怵。
口幹舌燥的感覺一直就沒有退去,而他這會兒看著那道門心裏的七上八下遠過於此,稍一猶豫,他還是緩緩的走了過去,一腳踹開門,魯貴卻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我擦,這特麼的怎麼回事!”
隻見魯貴剛剛這一腳踹去,那道門發出呻引一般的吱呀聲剛一打開,門框正中間卻是一具掛著的搖搖晃晃的屍體,那是一張怎樣猙獰恐怖的臉啊。之前在金耀山莊的時候發生了那麼多的詭異至極的事兒,魯貴都還能接受,可此時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魯貴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隻感覺頭皮發麻,發自脊柱的涼意讓魯貴一顫。
吊在門框正中的是一個女人,身上的衣服爛成了條狀,滿是血汙,沒有穿鞋,發黑的腳和手都垂下,幹枯的如同木柴。身子幹枯的像個幹屍,臉上看著確實飽滿,兩隻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著門框外麵,眼中是不甘?是恐懼?或是仇恨?魯貴說不清,也很難說清。本以為她的臉上是飽滿的血肉,慘白的月光打進屋裏,打在她的臉上,看著更是白卡卡的,可隻要一近看,就是魯貴那會兒到門上的那個距離就不難發現,她發白的臉上哪兒是什麼卡白的皮膚,竟滿是發白的蛆蟲,堆滿了她的整張臉,一層一層,一堆一堆……不停的濡動,又掉在她幹枯的身上……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