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戀”正熱鬧。音樂,燈光,扭動的人群,氣氛很high,空氣都仿佛會跳躍似的。
陶染斜斜倚在吧台邊,看著小包子靈活的調酒,聽著周圍人不斷發出喝彩聲,心裏卻是空落落的無聊。抬眼看看舞台上幾個月前新來的駐唱少年,精致白皙的麵孔,披散著的暗紫色長發,空靈魅惑的嗓音,雖然養眼誘人到極致,卻遠不及某個人淡淡一笑,眼波一轉。
景澈離開不久,顧自由也離開了。陶染後來遠遠見過他一次,他換了規矩的黑色短發,普通的T恤牛仔褲,卻依然美得要命。
陶染不想看顧自由夜晚對著父母的照片眼圈泛紅,不想看顧自由偷偷看著年邁的父親艱難的提著重物上樓,不想看瀟灑張揚的顧自由變得戰戰兢兢患得患失。所以答應他不再找他,任由他回到那個普通世界的普通生活,慢慢欺騙自己,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自由,顧自由。為什麼你不能像你的名字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我,也隻能默默的躲在這裏,不知所措。
陶染又喝了一口酒,淡淡推開從背後放上自己肩膀的一隻手,準備破口大罵,卻在轉過頭的時候,定住了雙眼和表情。
“老板,縱然是自己的店,也不能這麼放肆的喝啊!”景澈拍拍陶染的肩膀。
“小澈澈!”陶染一把抱住景澈,兩隻手在他頭上肆虐起來:“你終於回來了!”
上了二樓,在沙發上坐下來,景澈給陶染和Alex互相坐了介紹之後,迫不及待的發問:“自由呢?今晚不來了嗎?”
陶染臉色一暗,沉著聲音回答:“我們分手了。”
“……啊?”
“你走之後不久,他就搬回家去照顧他爸爸了。”
“你怎麼能讓他……他那麼愛你……他其實……”景澈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解釋不清楚。
“你家的事,對他影響很大。他不想以後後悔,母親已經沒有了,他想在父親還在的時候……做點以後不會後悔的事……”陶染苦笑。
“他怎麼那麼傻!他離開你,以後照樣會後悔!”景澈脫口而出。
“或許吧……”陶染把玩著手裏的煙。
“自欺欺人。”Alex突然淡淡的說。
景澈和陶染同時轉頭看向Alex,Alex接著說:“因為要彌補對父母的孝心所以和愛人分手,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麼。我想他自己也過得很痛苦,每天陪著家人,想著愛人,家人若是一天不接受他的愛人,他就一天不能脫離煎熬。等到愛人另尋愛人,家人命數到期,豈不是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Alex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所以說,你天天念叨的這個自由美人,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加膽小鬼。”
陶染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憑什麼對自由說三道四!”
“暫停暫停,別內訌哈。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景澈趕緊把陶染按住,“Alex你別刺激他,他這會兒正火大呢。”
“火大與否,是自己的心情,我隻不過是講出客觀事實而已。如果他想自由美人和他這種無聊又尷尬的局麵一直持續下去,那你就隨他自怨自艾的躲著這裏裝一輩子爛好人吧。”Alex笑容依舊。
陶染又想站起來,景澈手上使勁兒按住他的同時,也嗅出了Alex話裏的另一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