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反應,且還冷漠地背過身去,就禁不住撓頭——難道鬱律不吃這套?

他又朝鬱律靠了靠:“哎,怎麼不說話了?”

鬱律沒好氣:“你先把衣服穿上!”

酆都笑了:“都是男人,你怕什麼?”嘴上雖這麼說,還是懶洋洋地套上了褲子,而鬱律餘光看他肩寬背闊地在那動來動去,不知怎麼的就鬆了口氣。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他忽然說。

酆都穿好褲子,一邊點煙一邊道:“夢見了賀致因?”

鬱律“騰”地坐了起來:“你你你——你說什麼?”

“賀致因,”酆都皮上笑微微的,眼裏卻沒笑,“你睡覺時喊了他的名字。”

該死。

鬱律頭皮發麻,兩眼一閉,全然不知酆都已經飄了過來,酆都的唇貼在他耳朵上,語音曖昧:“看你這反應,老情人?”

“什麼老情人?就是死之前……好了一場。”鬱律蚊子哼似的說。

“然後呢?”

“然後我就死了!”鬱律咬著嘴唇麵向了酆都:“我說你有完沒完?”

酆都一指他胸口的傷,眼裏陰陰的看不出情緒:“所以這是姓賀的幹的?不會這房子也是他燒的吧?”

鬱律沒什麼可說的,默默一點頭,酆都看他垂頭喪氣地窩在那,眼窩在月光下是淺淺的兩個坑,臉龐下連著的脖頸白玉似的,又是另一種憂鬱動人,忍不住伸出手,他揉了一把鬱律的頭發,又拍了拍他的肩:“那就不是個東西,你傷心他幹嘛?還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鬱律一愣,桃花眼水汪汪地閃了閃,酆都以為他是被自己感動得說不出來話了,正在沾沾自喜,忽然鬱律低下頭,“哇”地吐出一口白天吃的爛梨:

“嘔——”

酆都臉色那個黑啊。

鬱律擦擦嘴角,神情虛弱地解釋道:“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自從賀致因的事後,誰跟我說什麼海誓山盟,我都會變成這樣……沒騙你!真的,哎不是你去哪兒啊?”

酆都霍然而起:“我殺了賀致因去!”

鬱律擺擺手:“去吧,沒準還能找到一點我刨剩下的骨頭渣子。”

酆都怒目瞪了鬱律半天,又重新坐下,一把將鬱律拉進胸膛,他的胸膛不是一般胸膛,火熱堅實,差點磕掉鬱律的門牙。

鬱律捂著嘴:“幹嘛啊?”

酆都道:“吐吧,就吐我身上,吐完了為止。”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別說是吐,就是(嗶——)在他身上都無所謂。

鬱律虛弱的小臉更加蒼白,心中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浮上大腦——酆都太熱情了,熱情到讓他幾乎有種要被吞幹抹淨的錯覺——這到底是怎麼個意◆

鬱律一邊聽,一邊趁機掏出大哥大晃在酆都眼前——如果酆都真跟大哥大是一夥的,老友驟然相見,臉上肯定有不少波動。

不想酆都一瞧見大哥大,登時樂了:“呦嗬,你這個民國的小少爺,居然還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