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微顫了一下,但很快就溫順的不再動彈。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帶著一層薄薄能量波動的指尖撫摸上她的眼睛,“說起來你的眼睛和能力沒有關係吧?治好了它能力會出現什麼問題嗎?”
少女愣住了一瞬,“應該……應該沒關係。我的眼睛是因為……”
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一旁的女性獵人甩過來的紙張打斷了。
對方很不耐煩地吼了她一句,“就算要說也請出去,這裏不是給你閑談的地方,而且——連自己能力都控製不好的小鬼就拜托克製一點,就算能應付的了聽起來也很有揍人的欲/望。”
看著柏白依舊無措的樣子,女性獵人的語氣和緩了一些,“控製不了就拿紙寫下來。”
白發的少女怔怔地點了點頭。她趕緊彎下腰去撿起了紙張,繃得脊背和脖頸呈一條單薄蒼白的弧線。她從桌上拿起了筆,擰開筆蓋之後像是想寫些什麼——
但非常可惜直到現在還是個文盲的柏白並不會寫獵人世界的通用字。
她咬著筆蓋想了想,在白紙上畫了幾筆。
然後獻寶一樣的折了幾折,放進心口處的口袋裏,她似乎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伊爾迷,判斷出他的確沒有偷看之後,眼角便彎成一彎甜蜜的月牙兒,唇角也抿出了梨渦。
女性獵人促狹的伸頭探了探:“欸欸小姑娘,你寫什麼呢?”
白發的少女倒是牢記著自己能力還沒掌控好、不要隨便講話的事情,她隻是笑了笑,然後禮貌地衝著獵人鞠了鞠躬。身上早已不是那件刻意小了幾號的純白束腰裙,但依舊是行動不怎麼方便的衣裙,從頭到腳,一身剔透的白。
準確的來說,的確是被強行推進去買的。
黑發的少年隻是隨便找了一家購物商場,然後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遝戒尼,督促她快點去換件衣服,因為原先的腰帶上纏繞著信號器的緣故,被隨意的丟棄在最初的那所別墅裏,柏白拎著裙角走,顯得很是吃力。
然後嘛……就不知怎麼又換上這種類型的衣服了_(:з」∠)_
——明明對方一開始是希望她挑方便行動的T恤之類,當然這個也最省錢就是了。
這裏,大抵是倉庫一類的地方。
因為種族可能真的不是人類的緣故,柏白的感官變得十分敏銳起來,清楚的分辨出了空氣中流淌著幾種主要氣味,做出了判斷——“白”或許被關押在地牢裏懵懂不知世事,但不代表柏白就是傻的,再不濟還有係統貓幫忙分析數據呢。
拐小姑娘到這種地方來?
少年你到底想幹什麼?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言不發就開車hhh
直到在場的另一個人主動暴露出存在來,柏白這才反應過來之前伊爾迷說要帶她去治好眼睛的事情——因為有係統在無所謂看的看不清的緣故,她差一點就不記得了。
高幫馬靴踏在地上發出篤篤的聲響,來人似乎是輕快的一蹦一跳到了她麵前。然後定住了,慢慢彎下腰,仔細端詳著她的麵孔,甚至於用手指觸碰上了她的臉頰。
柏白下意識地皺起眉,本想張開的口,被人用一根手指堵住了,還戲謔地從唇上滑到下顎。
撲麵而來一陣清新的草本氣息,讓這具本該充斥著暴戾嗜血氣息的身體下意識地放鬆起來,柏白放鬆的甚至鬆弛下了繃緊的脊背,仿佛被順好毛的貓咪一樣。
——因為這個,她下意識地朝麵前這人看去,但依舊是因為眼睛的緣故,並沒有看清。
不過約莫呆住二十來分鍾之後,柏白就知道那很快就不是問題。
一陣清涼的觸♪感從眼部傳來,柏白感覺,眼前原本渾噩灰暗的世界猛地變得清晰了起來。真實而清楚的影像直愣愣的傳達進大腦皮層裏,驚喜的有些不敢置信。
“好了嗎?”身後伊爾迷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你能看的多清楚,試試看,然後告訴我。”
白發的少女聽話的點點頭。
她原本是睜著一雙仿佛蒙著霧靄一樣灰蒙蒙的淺灰色眼睛,怎麼看怎麼像是精致的人偶。現在這雙眼睛卻徹底有了神采,仿佛畫龍點睛一般。
柏白:“嗯……看的很清楚,能看清很多東西,遠處有點模糊,比原來要好很多。”
少女一開始是打算直接寫在本子上再告訴對方,但因為還不會使用獵人世界文字的緣故,這個目的隻能作廢,更何況她也打心眼裏覺得,伊爾迷會在一開始沒事找事的和她聊天,也就是想借著她的能力磨練自己這方麵的抗性,好下次碰見這一類對手時不至於太被動。
原本說好的沒全部掌握住能力就不說話,現在看來已經變成了那些年我們扯過的謊。
黑發的少年點了點頭,他將手插/在兜裏,領著妹子就想往外走。辛苦治好了妹子眼睛的醫生不幹了,趕緊伸手攔住他。
“別以為你這樣走了就不算你的賬啊!”
伊爾迷看著攔住青年,將走在身後、一臉茫然的柏白扯了過來,試圖和對方據理力爭,“她說她看東西還是模糊。”
“那是看遠處模糊,而且能看見比看不見就已經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