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眼睛的部位用很妖嬈的紅色勾勒了出來,眉尖上還有一點閃爍的金粉。

“這是什麼?”常陸院馨饒有興致的將麵具擋在臉前,擺出一副樣子來,“我們不是在逛祭會吧?麵具有點出戲啊。”

柏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解釋了起來:“是你說的要進行比賽,麵具比較好區分一點,再者說,我也不願意在沒有任何遮掩的情況下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常陸院馨一怔。

下一刻,他指著柏白大笑了起來:“這麼毒舌真的好嗎?”一邊說著,一邊故作親昵的伸手搭上了班長大人的肩膀,拉長調子叫她:“班長桑——”

柏白用餘光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可能是潔癖發作還是什麼緣故,很是嫌棄的皺了皺眉,但卻沒有推開。

“我先說好,如果待會你出了點什麼事情,我是不會負責的。”

柏白麵無表情說道,“每年的試膽大會都要弄出點血腥來,常陸院桑要是不夠激靈掛在裏麵了,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戰略性撤退。”

今天的班長大人還真是毒舌啊。

常陸院馨感慨了一番,他順勢再靠近了一點柏白,輕笑著說道:“沒關係哦,如果班長桑遇見了什麼意外的話,我一定會保護班長桑的呢。”

這句話他說的很溫柔,但正是因為這點溫柔才顯得很不真實,即使這句話是實話也一樣。

柏白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他,麵無表情的在前麵帶路。

“請務必離我一米遠,常陸院桑。”

她說道:“我曾經聽老家的人說,鬼特別喜歡抓聒噪的人回去割舌頭,所以和常陸院桑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

常陸院馨:“……哪有這種說法。”

少爺他還是做出了和昨天一樣的舉動——他長臂一伸,攔住了柏白,笑得眼角有些吊兒郎當。

“呐,班長桑戴上麵具給我看看吧。”

常陸院馨笑著說道,“我啊,很想看到班長桑不一樣的樣子——每一個角度的——不同樣子的班長桑,都特別想知道呢。”

柏白臉色白了白,顯然是又想到了煙花祭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剛剛本來還算和緩的氣氛一下被破壞的幹幹淨淨。黑發的班長大人加快了腳步,像是身後有什麼在追趕著一樣,很快就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常陸院馨甩在了後麵。

常陸院馨三兩步追上她,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話不對了,就看見班長大人自顧自的戴上了麵具,直直朝著場地走去,竟是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呐,班長桑……”少年的語氣不自覺就軟糯下來,他尾音甚至帶了點小小的討好,“不要突然和我生氣啊……”

柏白:“……”

夭壽啦,常陸院馨喝多了假奶怎麼辦?

“我剛剛沒有說錯——我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想和班長桑成為朋友的——而且我覺得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了。”他三兩步追上來,扣住柏白的肩膀,“所以,請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啊。”

這記直球打得柏白暈頭轉向。

這幾天來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常陸院馨在她麵前展現出的都是小惡魔的一麵,一時之間讓她忽略了其實他本身還是個極為敏[gǎn]溫柔的人,也能坦然的表達自己的心意。這讓柏白對於這記突如其來的直球,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最後,隱藏在麵具下的班長大人沉默了一會,她的聲音悶悶的:“我……”

說了這一個字,她好像被自己驚嚇到一樣,又急忙轉過身去:“我知道啦,你不是說要拿第一名嗎?還不快點,待會人就全部來齊了,你想被整嗎?”

少年笑著應了一聲好,他麵上的笑容淺淡而溫柔,彷如微微炸開的燈花。

柏白隻來得及用餘光瞥到了一眼,她便耳根漸漸的泛起了粉色,幸好天黑下來沒人看見,不然班長大人真的要羞憤的直接出逃了。

“班長大人看上去真是特別像狐狸啊。”

在昏暗的教舍裏,黑發褐瞳的少女帶著狐狸麵具,眼角的位置是妖嬈的赤紅色,她暴露在外的肌膚蒼白的像是剛剛劃開一半的雪,而眉尖的位置,又恰到好處的點綴著一點灼目的金。搭配上鬆散下來、斜垂至腰部的長發,和纖盈的體型,看上去真的像是夜半化形的狐妖。

常陸院馨隻看了一眼,他虛虛眯起眸子,笑了起來,伸手將自己的那塊麵具也扣上了。

“……啊?”班長大人回頭看他。

在柏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閃光燈就突兀的亮了起來,她急忙朝著那方向看去,發現常陸院馨正笑眯眯的衝她擺弄了一下手裏的手機。

“喂!你……”

柏白急忙伸手去搶他的手機,但常陸院馨仗著身高腿長,就是躲閃著不給她。

對方的麵上又露出了那種小惡魔笑來,一邊搖晃著手機,一邊戲謔的望著她,“撒,周末班長大人有沒有空?我想約班長桑出去約會呢。”

柏白真是恨死了自己為什麼要比他低一頭!

柏白:“在……在這件事情之前你先把照片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