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了柏白幾乎是完美的出勤記錄,忍不住開始懷疑麵前的少女給她的消息的真實性,再次整理了一遍請假條:“白的話……上次看見她還很好呀,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可偏偏請假條裏,她的確是正大光明的在期末考之前,請了一周的假期。
短發的少女頗有些八卦的靠過來,壓低了聲音和她說。
“我聽說,這次是因為班長家裏出了事情吧——一直以來都沒有想到,班長桑居然會是那家的大小姐,看著完全就不像的樣子啊。”看著瀨川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她壓低的聲音忍不住帶了些得意:“就是那家啊……我以前和你提過的,因為丈夫是和尚,受不了出軌的那家……怪不得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班長的本名,原來是——”
瀨川忍不住皺起眉頭,打斷了少女的話:“藤堂,這些話——”
“還是少說一些吧。”
在她們身後,不知道待了多久的常陸院馨突然站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桌子上摞的高高的一疊的書,對方正趴在那裏午覺的緣故,她們竟然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對方居然就在身後,短發少女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漲紅起來。她正是班上所謂的常陸院後援會的一員,被喜歡的少年看到了這一幕,幾乎要羞憤的立刻就離開這裏。
應該是剛剛睡醒的緣故,常陸院馨的頭發有點難得的毛躁躁,他隨手抓了兩把,懶洋洋的抬起下巴看著她們,似笑非笑的說道:“呐,就當是給自己積點口德,怎麼樣?”
少年雖然是還在笑著的,俊秀的麵孔上也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但他眼神冰冷的要命,看著她,也仿佛在看著什麼垃圾一樣,就連那種虛假的溫柔都不肯給予半分。
短發少女的眼角一下子就通紅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上去那麼溫柔的常陸院馨,也會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藤堂,你先出去吧。”——還在這裏的話,她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和對方說。
瀨川好心給她找台階,少女也趕緊趁著這個台階,出門去,卻還不死心的在臨走時看了一眼常陸院馨,對方連個眼角都懶得施舍,當時,便忍耐不住眼淚,哭著跑了出去。
“常陸院桑應該溫柔一些對待女孩子啊。”
瀨川忍不住抱怨起來,但看著常陸院馨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可笑了起來——怎麼能要求一個天生就得到了所有的溫柔的人,無條件的給予什麼人溫柔呢——這話有些繞口,但瀨川莫名覺得這句解釋沒有錯。她猶豫了一下,把這句話告訴了常陸院馨,對方原本還有些慵懶的神情一下就變得清醒起來。
常陸院馨眯起了眼睛,慢慢的笑了起來:“她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嗎?”
因為天生就很輕易地能得到別人的好感,所以對待他人的心意就不免有些任性輕慢起來,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裏——準確的來說,這應該是他和光的毛病,再更正一下,應該是國中時期的常陸院少爺們或多或少都有的毛病。
他雖然也有這個傾向,但是總得來說,還是更加“溫柔”一些。更何況,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在慢慢潛移默化的改正了——沒想到因為是在遊戲的世界裏,他便肆無忌憚了一點,就這麼快被她揪住了這點毛病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