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忘記這些,本來該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比曾經被虐待的時候,還要不爽的往事。
“不是啊——在某個時刻,也許她也曾真心實意的願意為對方死去呢?”柏白忍不住低下頭,抿了抿唇角:“隻不過……她啊……”
她的語氣聽上去有點失真:“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根本不懂得感情為何物呢——”
“但是你都說了她願意為狐狸去死吧?”
少年煩躁的抱起了胸,“這不就是……”似乎感覺到有點尷尬,“這不就是你說的愛嘛!”
柏白笑了,剛想反駁,可卻又頓住了。
“你說的也沒錯。”
她的視線仿佛注視著遠方,“也許在某個時刻,他們的確擁有過愛情。”
怪物戰勝不了自己的本能。
但她卻連本能一起愛著、炙熱的愛著、不惜生命的愛著當初的那個少年。
從月下緩緩走來,麵上滿是不羈的戾氣,麵容昳麗而稠豔,但骨子裏卻孤傲的不可一世的少年。
怪物的血是冷的,但遇見他之後卻也暖了。
她反複強調著自己不懂得愛,自己隻是個怪物
——但實際上,但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他。
隻是怕失去……隻是怕離開,不斷編織著謊話,好像這樣就能讓空洞的內心填補起來。
我沒有他,會死啊——
但我明明是不死不滅的怪物,為什麼也會死呢……為什麼我心裏不斷提醒著我這一點呢?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呢——如果他知道了將他救起來的人並不是我呢——他會不會離開我——肯定會的——那還不如讓他殺了我——讓他永遠記住我。
反正……有了心的怪物,也是活不長的。
當初,在無數冰冷歲月中長大的怪物,寂寞的快要發狂的怪物,就是這麼想的吧?
柏白忽然覺得這麼揣測著的自己有點好笑。
因為她並不是那個怪物,有什麼事情,也與她無關。
——是的,與她無關。
“但是……我又不是她。”柏白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也說過了啊,怪物就隻是怪物,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呢。所以呢——”
她話音一轉,又笑了起來:“懂得感情的我——可是用全部的感情愛著八田桑呢。”
八田美咲正在嫌棄的用調羹在咖啡裏戳來戳去,聽見這話,‘咕唔——’一聲直接將陶瓷杯都戳出了一個小洞來。
橙發的少年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一邊還臉色通紅的和聞聲來收拾東西的女服務員道歉。
他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柏白,臉色卻越來越紅:“我都說了——”壓抑了一下想要掀桌的欲/望:“不要這樣說話啊!超級奇怪的!!”
柏白卻好像不懂得什麼叫做收斂一樣。
“我說過呢——”
“在我最痛苦的時間裏,遇見的第一個人,對我伸出的第一雙手,就是八田桑。所以,我會不顧一切的喜歡八田桑,全心全意,心裏再也沒有別人——前世也好現世也好,我的心裏啊,就會剩下八田桑了,至於別人……就真的很抱歉了。”
“因為我,是人類啊,並不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