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想苦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對方是從來沒有一點鮮活的氣息的。
精致而細膩,仿佛擺放在博古架上的細瓷。
但也正因為此,才更讓他感到難堪——明明在開始交往的時候,她還是會笑的。和他在一起了之後,反而連稍微激動一點的情緒都稀少了。
他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對呢?
沢田綱吉想了又想,始終也沒得出結果。
可是麵前的年輕女性的強自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
她徑直的錯過青年,然後朝著收銀台去,結清了賬單。
白石若葉簡直一刻也不想在外麵停留了,隻快步的走著,覺得腦子裏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絞在一塊,快讓自己都沒法呼吸。
白石若葉生的很好看,即使是現在麵色蒼白,步伐都有些不穩的時候,她也依舊很好看。
櫥窗店的玻璃櫃台照射出來的形象也無疑是很美的,米色風衣、微卷黑發、還踩著綁帶高跟的女人看上去即嫵媚又知性,白石若葉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一會,忽然之間有點想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很想哭。
這一切都來的莫名其妙,如果他在的話,至少也不會這麼心慌意亂了。
是啊……如果他在。
可惜現在,以及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了。
白石若葉蒼白著臉,從包裏胡亂的一通翻找,鑰匙、口紅、訂書機、藥瓶之類的一股腦的滾落在地,她慌張地看過去。
望見藥瓶上熟悉的字體,她心煩意亂地扯了扯頭發,彎下腰去撿起來,意外的瞥到了自己的手機,正無聲的躺在包的夾層裏。
白石若葉煩躁的將遮擋住視線的碎發捋到耳後,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顫唞的指尖好幾次才點開手機的鎖屏。
通話記錄依舊還是幾個月前的……
真的有點糟糕。
交往了幾個月的男友,怎麼樣也要給個電話吧?
白石若葉在這一刻甚至有點恨他了,她咬著嘴唇,剛剛麵對沢田綱吉時的鎮定依舊不複存在,心煩意亂的很想砸東西,甚至忍不住想哭出來。
再這樣,就真的忍不住要分手了。
“太過分了……”
她十指插入蓬鬆的發絲裏,煩躁的扯了扯,頭皮被拽的生疼,但卻感覺越發煩躁。
“至少給我個電話啊……”
情緒化到了極點的年輕女性,到了最後,甚至抱著膝蓋蹲了下來,然後不管不顧的崩潰在了在家門口。她將臉埋進膝蓋裏,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隻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就沒有人再會給予她任何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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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沢田綱吉正眼睜睜地看著白石若葉結清了賬單。
西西裏的年輕教父,還是第一次碰見出來——不管幹什麼,結果讓女方買單的事情,他看著服務員驚訝和詫異的望了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一點少年時期靦腆的稚氣。
有的時候,他的確手段溫和的不像一個黑手黨教父——就連性格也是一樣。
服務員不好意思的別過了眼,不在朝這邊看來。
沢田綱吉在原地坐了一會,手底下的人突然打來了電話,他看了一會那個名字,麵上溫和的笑意忽然收斂了起來,一時間竟然有些傷感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