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澤的內定繼承人以製造出“祭品”為條件要求卸下繼承人身份,本說好留下祭品就可以離開的尤拉伊卻又和妻子一同帶走了“祭品”隱居起來。尤拉伊和克魯澤家族達成了什麼協議狄倫還不清楚,但是尤拉伊和“祭品”的行蹤克魯澤家族是一直都清楚的。狄倫記得就在這個小村鎮,而瓦爾克雖然沒有尤拉伊和妻子的出色容貌,魔法能力(普通的平民沒有導師可學不會魔法)和相同發色、眸色卻還是暴露了身份。

同樣是出自頂層的貴族之家,狄倫從小就要忍受各種明裏暗裏的撩撥挑釁和不懷好意,以美好的童年為代價努力鍛煉自己迎合大人們的要求,記憶裏也隻有書本、戰鬥和孤寂。而瓦爾克作為更重要的“祭品”的存在,卻能夠安安逸逸、享受著母慈父愛的天倫之樂。也就是這樣才養成了瓦爾克的那番心性——讓習慣了陰謀寡情的狄倫覺得喜愛和輕鬆,卻又不自覺的想要破壞掉瓦爾克的那份安然,看看掉進上層社會的瓦爾克會被染黑到什麼地步。

而雷蒙德,作為被驅逐排斥的雙黑一族卻公然用原貌出現,沒有絲毫的謙卑和掩飾之意,狂妄至極。更因為雷蒙德如影隨形的護衛姿態——像是宣告自己對瓦爾克的守護權,心安理得的靠近瓦爾克讓狄倫怒意橫生。就是這樣一個沒身份呢、不被承認的賤民,也想要搶奪他看上的東西。

上島離別後,狄倫終於接到計劃,開始和眾人聯手在庫斯坦納魔法學院裏進行布置;忙碌的他也沒時間去關注瓦爾克,更何況尤拉伊突然出現了。

尤拉伊?克魯澤,鬼才般的理想繼承人,卻毫不在意自己的家族任意妄為,一心想要離開。關於尤拉伊的生平狄倫沒少聽人當做反麵教材說起,可是尤拉伊有足夠的實力,遊走於家族忍受底線的邊緣,肆意瀟灑的胡亂折騰著。狄倫不喜歡尤拉伊——輕浮、胡鬧,拋卻家族的重任自私的向往自由,可是尤拉伊也是這次計劃的策劃者之一,狄倫不可能開罪他。

當再次遇見瓦爾克的時候狄倫是欣喜的,盡管瓦爾克出現在這裏有違他們的計劃和安排,可是欣喜之情在看到雷蒙德和瓦爾克之間明顯的默契相適和若有若無的親昵是蕩然無存。自然的插到他們的隊伍裏,即使因為自己和尤拉伊的離開前麵的人會有不滿,狄倫也不甚在意,隻要計劃不出錯他還沒興趣去理會那些虛偽的家夥。

雷蒙德那樣的人能得到的,為什麼他就不能得到?

狄倫看得出尤拉伊對自己和雷蒙德的戒備,全副心思放在瓦爾克身上的尤拉伊和他的妻子絕對不會允許瓦爾克受到超出可忍受範圍的傷害,無論是來自瓦爾克自身還是外界。如果瓦爾克和雷蒙德在一起,不說世人的眼光,光是聖廷的追捕也會讓瓦爾克的生活一團糟。

按照計劃雷蒙德的存在意義已經消失,尤拉伊卻沒有除掉他。不是因為顧忌瓦爾克——畢竟雷蒙德意外身亡的話,讓瓦爾克和他生死永別是極為符合尤拉伊心意的;而是雷蒙德的實力果然超乎意料,難以下手。

隻是未曾來的及定下對策,敵襲的同時瓦爾克又突然昏迷,甚至在尤拉伊和雷蒙德雙重保護下離開了。狄倫有自己的責任,他不能夠丟下人馬跟著尤拉伊去尋找瓦爾克。放下浮躁的心緒帶著隊伍前行,沒想到連前麵的隊伍也像突然消失一般沒了蹤跡。

他知道這次的進程不會順利,特魯斯和維弗斯爾這次表麵上結盟、並且帶上了聖廷的人,誰也難說維弗斯爾和聖廷會不會背後捅一刀;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戴澤特和隱而不發的西亞。

加菲爾德家的麼子費瑞德實力還不錯,他的管家塞亞卻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前方有他們坐鎮本不會有問題的,現在的情況卻出乎意料之外,前方、中部的隊伍都沒了蹤跡,像是被突然憑空帶走一般——猶如空間魔法。可是沒有人能夠做到將整個百來號的隊伍全部在短短幾小時內全部帶走。

戰鬥加上連夜趕路傭兵們本就精神不濟、浮躁起來,本想著跟上前方的隊伍能舒心些卻碰到這種困境。現在伊登明著將問題說出來了,狄倫隻覺得一陣煩躁。尤拉伊怎麼還不回來!

“隊長~還是先停下來休整一下吧,這麼趕路沒前麵隊伍的行蹤也不是個事啊。”狄倫向伊登三人解釋身份並表示自己也不得以後,伯裏斯便恢複了對狄倫的態度,繼續叫喚著以前習慣的稱呼。

狄倫扭頭看著衣衫襤褸、精神不振的重人,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蒙頭開始整理露營。

“喂!停止前進,都休息一下吧!”阿奇爾大嗓門的一吼後,歡呼聲響起,眾人迫不及待的往地上一坐,甚至有的都躺了下來。

“狄倫,這事有點不對。”伊登在狄倫身邊坐下,擔憂道。

“我知道。”

見狄倫不願多說的模樣,伊登也不再開口,環視了眼四周僅存的十幾人,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如果能將前麵百來人的隊伍一網打盡,那麼他們這些人又能怎麼樣?更何況他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那些埋伏的反叛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現在能找到線索的也隻有雇主狄倫和據說來幫忙的瓦爾克爸爸了……

“哎?”忽然,精神不錯四處張望的伯裏斯眨巴眨巴眼睛,又伸手揉了揉。待看清後一下子咧開了嘴歡呼起來,“瓦爾克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