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麵那人有張月亮般的白胖圓臉,右麵的又高又壯,像座黑塔。雷珊也跳下車子,迷惑地皺起眉頭:馮嘉師啊?好像哪裏見過?
馮嘉師相當嚴肅地打量五人,記性顯然很好,直接叫出羅文睿的名字:“羅老兄,多謝捧場,都是七號別墅的吧?歡迎歡迎,來來,登個記,第六個。”
眼瞧羅文睿接過牛皮本,他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還有個事,趁著剛到,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召集令是我們出的,我們擔的責任最多,風險最大,各位沾我們的光,沒錯吧?”
要談戰利品了,雷珊想。
果然馮嘉師老實不客氣地說:“這玩意就跟做買賣似的,有收益有風險,誰也不敢保證淨賺,對吧?要是行動失敗,不好意思,各位自己擔著,我們概不負責;要是事情成了,真家夥歸我們,按份額給各位提成;其他從荊州市帶出來的物資汽油值錢東西,我們留一半,幹不幹?”
這麼苛刻?五人麵麵相覷,羅文睿清清喉嚨:“馮長官,馮老兄,四月一號在杏石口,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你說家夥你們留三分之二....”
“話是沒錯。”馮嘉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雙手一攤:“此一時彼一時嘛!開始我們想拉個二、三百人就開練,結果想喝湯的人太多,一個比一個踴躍,現在算算得五、六百人了,我們也沒辦法。”
這麼多?平攤到石榴園參加狩獵的隊員身上可沒多少,雷珊有點沮喪。同伴們也是這麼想的,黎昊晨皺著眉,羅文睿仰頭盤算,“那這樣,我們琢磨琢磨,怎麼樣?”
馮嘉師一副“隨便你”的模樣,目光越過幾人朝後看:“靠邊點,別擋道--後麵那個姓李是吧?歡迎歡迎,來登個記,第七個。”
雖然緊缺了點,多點物資總比沒有強,交些朋友也不錯,大家對己方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大不了自保第一。不停有信賴的車停在加油站外,雷珊五人商量幾句,再次排在馮嘉師麵前。
荒廢已久的加油站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四角立著荷槍實彈的戰士,頭戴鋼盔麵色嚴肅,雙手不離狙擊步槍,還有數人來回巡視。
便利店非常狹小,後方庫房倒很寬敞,雷珊發現已經有幾人等在裏頭。一位全副武裝的高大男人正盯著前方荊州地圖,雙手倒背,不言不動像一棵鬆樹;另一位挎著KA-47突擊步槍的年輕戰士滿口天津話,接過羅文睿手裏的號牌看看:“這位六號留下,其他請在外麵等,馬上開會。”
地方確實不大,雷珊探頭看一眼,跟著黎昊晨走到外頭。“黎日日,這次有點懸呐:第一醫院在市中心,距離這裏二十公裏。”
提到緊缺物資,除去汽油就是藥品了,經過去年兩次傷亡,基地和小金庫庫存都不多了。至於杏石口,地毯壁紙蔬菜鮮花都好說,想收購藥品武器是不可能的。
蹲在地上的黎昊晨點起根煙,悶聲說:“弄點汽油算了,別往裏走。”
雷珊唉聲歎氣,拾起一根小樹枝在地麵亂劃:“幹脆,趁著他們把紅眼病引開,開著路虎往裏衝,能拿多少是多少。”
兩人都不說話了:這麼硬來的話,車子和衝出市外的喪屍正麵相逢,非被湮沒不可;等喪屍跑光了再往裏衝?幾百萬喪屍都會離開嗎?時機怎麼掌握?其他隊伍不是吃素的,早把有價值的東西搶走了。
對麵大背頭和吳宇超也正商量,肩並肩坐得很近,雷珊忽然覺得滑稽:半年之前,兩人還跟著賀誌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