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攤:“那不成土匪了嗎?打喪屍沒話說,殺人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當然話說回來,現在這一套不管用了,哈哈。”
他話鋒一轉:“打開天窗說亮話,請各位留下,沒別的意思,想和各位熟悉熟悉,培養點默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Z駐地計劃訂得有什麼漏洞,勞駕各位指出來,我好改正;荊州那邊,也請各位把目標定好,每個隊伍一個,總比各自為政或者搶起來強,撤退時候還能互相搭把手,對不對?”
大胖子歪頭琢磨,瘦竹竿連連歎氣,鍋爐廠老李摸著腦袋,就連羅文睿也苦笑:這位特種兵顯然不放心大家,當場索要投名狀。不想留?人家憑什麼豁出命給你開路?你給人家什麼好處?趕緊滾蛋吧!
“這幾天委屈各位,等事情成了,兄弟請各位吃飯,啊?”白臉唱完了,胡廣陵開始緩和氣氛,指指守在門口的馮嘉師:“老馮,這事交給你,怎麼樣?”
馮嘉師笑嘻嘻應了,心情不錯的模樣:“嘿嘿,各位,我們這裏有吃有喝有玩的,還能換東西,除了沒姑娘,缺什麼隻管找我。”
果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他城市也是被這樣逐一拿下的吧?雷珊在腦海搜尋著參加過的大型行動,計劃安排放在一邊,召集者的認真周全就不是以往能比的。
一道黑影籠罩過來,仿佛一棵鬱鬱青青的偉岸蒼鬆。是胡廣陵,隊長們埋頭列清單,他暫時空暇,不知什麼時候走出倉庫,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想說什麼卻感慨地笑了。
“沒想到,這裏能遇到你。”債主來了,八成是要賬的,雷珊主動提起正經事:“東西我那邊是現成的,你現在要,還是18號以後?”
胡廣陵愣了愣,緊接著恍然大悟,嗬嗬笑著:“哪兒那麼急?我這邊還撐得住,要是周轉不開,就直接找你了。”
蹲在旁邊噴雲吐霧的黎昊晨把煙頭掐了,站起伸個懶腰,雷珊輕鬆地指指他,“黎昊晨,這位是胡廣陵,幫了我們不少忙。”
六把短槍的事,黎昊晨非常清楚,熱情相握:“多謝了老胡,不光十堰公安局,三年前從襄陽出來那次也幸虧你。”
聽到“黎昊晨”三個字,胡廣陵目光一凝,握住對方的右手微頓,幹巴巴說句“你好”就沒下文了。
黎昊晨仿佛握住一把鐵鉗,厚實堅硬,力道極大,心裏感慨,不愧特種部隊隊長,硬茬子。
不知怎麼,胡廣陵有點嚴肅,朝她點點頭便率先走開幾步。
周圍滿是毛茸茸的青草,踩在腳下軟軟的,令跟上去的雷珊想起家裏地毯,
走出幾十米遠,胡廣陵停住腳,回身指指倉庫:“你們隊長姓羅是吧?你和他說一聲,願意留的話就留,不方便就算了。明天早點過來,自己人,好商量。”
人家挺夠意思,雷珊答應了,聽他說“我去清寧度假村找過你,去年9月2號的事”隻好苦笑。
“別提了。”提起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和美麗溫馨的七號別墅,她提不起精神,聲音也低下去:“去年6月份爆的倉,我們十六棟別墅都散了,還有不少沒逃出來,隻有一百多人搬到鍋爐廠,結果~”
這不是什麼美好的事,不過對方目光關切,神情專注,她也就說下去,“鍋爐廠也沒待幾天,又出了事,隻好繼續搬家。”
胡廣陵想了想:“我在杏石口打聽過你,有個叫大魚的,說是你的朋友,說你~”
大魚?聽他話語頓住,像是不好開口,雷珊迷惑地想了想,立刻明白了,有點內疚地笑:“說我掛了,對不對?哎,別提了,我惹了麻煩,對方很棘手,沒辦法,我索性匿了。你是生麵孔,我的朋友警惕性很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