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裏開。”他沉聲說,開始尋找大廈入口:雷珊說,她是霍比特人,天天鑽在地下打地道戰。
駛進石榴苑中心之後,車速放的很慢,董亮忽然指著路邊:“有車剛過。”
怎麼說呢,雖然遍地石塊,風一吹礦泉水瓶咕嚕嚕滾動,仿佛被遺棄已久,仔細望去,路間隱約有車輪壓過的痕跡:每個基地都滿載而歸,七號別墅也不例外。
章延廣放下望遠鏡,心裏有了點底。
夜幕逐漸降臨,偌大石榴園黑洞洞,半點燈火也沒有。
幾道手電光束從車窗照出,交織成網。小白很沉得住氣,順著道路穿梭往返,在萬達電影院下方踩下刹車。
養著豬?┅┅
董亮拉住車把手,被章延廣製止了。隻見他吸吸鼻子,仔細辨認什麼,其他幾人忍不住照做:
那是冰糖混合醬油、料酒、蔥段八角的味道,柴火正旺,五花肉在鍋裏咕嘟著。
與此同時,默默想著心事的雷珊也聞到香氣,在沙發翻個身;陽台裏的方棠想了想,也不再提,細細擦洗七、八盆鮮花。
隻有漢堡饞了,在客廳和臥室轉來轉去,聽到房門響就衝過去汪汪。
是黎昊晨,換了新衣裳洗了澡,剃須水很清爽,趿拉著拖鞋。“王小冊,吃飯。”
雷珊轉身回房,無精打采地搖搖頭:“你去吧,我累了。”
發現方棠也在,黎昊晨打個招呼,就使勁扒拉她腦袋,“傻不傻,燉了兩大鍋肉!有排骨,還有粉條!不行,我餓死了,趕緊的。”
雷珊用下巴指指受傷的手臂,沒好氣地說:“黎日日,你是不是傻,我得吃清淡的,懂不懂?”
“你連酒都喝,還清淡的。”黎昊晨鼻子好使的很,不容分說地扳住她肩膀朝門外推,還不忘喊:“棠棠,走了。”
漢堡衝的比誰都快,跑遠些又溜回來,搖著尾巴等。
食堂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濃鬱香氣徑直往鼻子裏鑽,耳畔滿是歡聲笑語,黑眼豆豆和漢堡在桌子底下互相追逐,不時有人喊“開茅台啊,喝一口唄?”
獨在異鄉為異客,雷珊忽然傷感,在門口停住腳步。勉強不來的,還是一個人待著好,忽然聽到背後喊自己名字。
是大背頭,不知什麼時候到外麵去了,周身帶著暑氣:“雷珊,有人找。”
找她?六號別墅周凱?家居城老潘?總不能是郝一博,雷珊覺得滑稽。
走廊盡頭出現幾位客人,領頭一位男人高大威武,步伐敏捷,純黑T恤配仔褲,少了些強硬氣息,軍人氣質依舊一覽無餘。
雷珊心髒怦怦跳,眼眶莫名發酸,左臂傷口隱隱作痛。
“你來幹嘛?”她揚著下巴,語氣不太友善。
章延廣笑笑,直截了當地說:“來找你。剛才話沒說完,我不放心,得找你說清楚,這不,剛到。”
她側過臉,低聲說:“沒什麼好說的。”
陪著進來的羅文睿左右看看,笑嗬嗬地圓場:“哎呀,幾位來得巧,趕上飯點兒了。這樣,章隊和雷珊移步,說說正經事;董老兄幾位歇口氣,喝杯茶,等兩位開飯;對了,其他兄弟呢?”
董亮也是場麵人,話說的好聽:“我們來得倉促,實在打擾,這不,連盒煙也沒帶,空手就來了,哈哈....”
羅文睿像大多數主人一樣熱情周到:“貴客臨門,請還請不來呢。這邊地方大,地下車庫有的是,各位跟我看看,合適的話,就把其他兄弟也請進來吧,我們管飯,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