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你,你這好端端的,章軍長看見,不定多高興呢!”
章延廣笑了笑,還沒說話就被蘇慕雲打斷了:“哈哈,趨炎附勢阿諛奉承這八個字最適合兩位,幹脆,寫個春聯貼門上,橫批章延廣是你祖宗,怎麼樣?”
牛市長馬書記頓時笑不出來了。
嘴還挺硬,雷珊想。
章延廣看了他半晌,平和地說:“蘇慕雲,餃子就在鍋裏,你怕是吃不上了。”
他不再理對方,提高音量:“各位,我姓章,章延廣,猛虎特種部隊隊長;原陝西駐軍軍長章辟疆是我父親。”
很多人猜到了,更多的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中國人有句老話,年關不好過,地主家也沒餘糧。今天大年三十,我是來討債的,正巧,債主一個都不少:蘇慕雲蘇睿,秦文斌宋文,林遠孟嵐....”
他冷冰冰的目光依次從麵前掃過,被觸及的內城高層臉色灰白,不時拚命掙紮,身畔荷槍實彈的戰士們厲聲喝止。
禮堂裏的大多數人仿佛死刑犯被赦免,不少被硬拽過來的涕淚交加:看起來不用死了。
“笑話。”蘇慕雲非常淡定,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一靠,把被拷住的雙手伸出來:“想搶班奪權、徇私報複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在這裏好好的,誰知道你抽什麼風?犯什麼病?不就是擋了你的路?想當老大還找什麼借口....”
一位跛腿男子衝上來對蘇慕雲連踢帶打,顯然恨極了。他滿臉通紅,哆哆嗦嗦的似乎發燒,嗓子也啞了:“姓蘇的,想不到吧?想不到姓董的沒死吧?章軍長死的那天你多威風,多牛B?把我們挨個往絕路逼....”
“我姓董,董亮,章辟疆軍長的文職秘書,19年進入秦鼎就跟在他老人家身邊,一天都沒離開。”董亮精明強幹,發泄幾拳就冷靜下來,邏輯清晰地大聲講述:“前年7月30日,章軍長外出巡視,隨行的有我和警衛員丁鑫源,司機陳東靈、李宗元、王華英和劉雄。”
雷珊不是第一次聽說那個悲慘的故事,事關父親,章延廣隻用幾句話便一筆帶過。此時由當事人講述,便格外驚心動魄。
“秦文斌!你TM還有臉坐在這裏?”悲慘遭遇講得七七八八,董亮抓住一側的秦文斌拚命搖晃,像條無路可走的野狗:“你多威風啊?你一槍一槍打我,來啊,我現在讓你打....”
自從章延廣等人一出現,大秦秦文斌就像雪打過的青菜般蔫了,像根枯樹似的動也不動。
蘇慕雲不慌不忙,居然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是哪塊地裏冒出來的?哪根蔥哪根蒜?就憑你,空口白牙就想拖我下水?去年7月30日我好端端就在秦鼎!外麵傳來消息,說章軍長遇到意外,我父親派我出去接應,我才帶人出去,小宋,是不是?”
宋文自然拚命點頭:兩年前的事情,誰有證據呢?
看起來章延廣毫不意外,解開外衣,伸手進懷裏掏出一隻牛皮紙信封,扔給牛市長:“前年11月,秦文斌帶著十個人離開秦鼎,前往蘇慕雲窩藏陶嬌的地方,被我們當場拿下。這是口供。”
牛市長立刻拆開,裏麵是一疊密密麻麻的白紙,分給馬書記兩張,看兩眼就尖著嗓子:“沒錯沒錯,是秦文斌的口供,我給大家念念~”
內容是秦文斌跟隨蘇慕雲設伏、暗殺章延廣五十人的經過,幹巴巴的脈絡清晰,底下有簽名和紅手印。
馬書記也隨便找一張細讀,看了看便分給其他人,餘校長接過來看兩眼,搖頭歎息,又依次遞給熊國良和醫院院長。
蘇慕雲依舊好整以暇,正了正衣領:“各位父老,各位領導,大秦前年外出尋找物資,確實被他們抓了。猛虎部隊不是什麼善茬,不是跟雇傭軍打仗就是狙殺間諜,要不然就是抓毒販,手底下毒得很。大秦幾個有老婆孩子,想活命,想回來,被他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不寫?不寫就剁手指,挑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