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段(2 / 2)

他把酒喝了,瞧一眼,規規矩矩的通勤套裝,把女孩子平白襯大了幾歲,依然光彩奪目。

第二天打她電話,理由依然是公事。陶嬌很緊張,要回單位彙報請示,被他攔住了。

“不急。”蘇慕雲笑,“又不是等米下鍋。你準備好了報給我。”

掛掉電話,蘇慕雲發現這女生有點傻,起碼稱不上機靈:換個伶俐點的,早就歡天喜地依偎過來,或者故作矜持,表示自己不是隨便的人,膽大點的來個欲擒故縱。

難道他蘇公子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才給小職員打電話嗎?

蘇慕雲拍拍腦門:把這麼個離過婚的蠢女人帶在身邊,會被親戚朋友嘲笑吧?

是的,離婚這件事,他已經替陶嬌擺上議事日程了。

這是小事,一勞永逸,問題是....怎麼把陶嬌弄到手呢?

那女孩有點蠢,指望她投懷送抱不太現實,他又不想來硬的,貌似隻有追求這一條路了。

表白?寫情書?送玫瑰?約她看電影逛大街買珠寶和包包?

蘇慕雲滿心茫然。整整三十年,女人對他來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用不著費腦子,如今有點犯難。

還沒拿定主意,蘇慕雲就被外派廣州,整整兩個月。

臨近盛夏,南邊熱得像蒸籠,他這北方人動輒一身透汗,每天換兩身衣裳,車裏和辦公室各備一套,夜間也睡不好。

每晚躺在床上玩手機,等著陶嬌更新朋友圈:周一吃網紅羊肉泡饃,周二單位聚餐,周三在家做蔥爆羊肉,周四下館子吃辣鍋,周五自製蛋撻(烤糊了)和提拉米蘇,周六看抖音畫水彩(畫的居然還不錯),周日看《蜘蛛俠》和《最好的我們》,還像小學生一樣寫了觀後感。

蘇慕雲忍不住微笑。

有意@

幹幹淨淨,沒有後患。

不過....蘇慕雲拍拍腦門,都是文明人,又不是古惑仔,最好不要鬧到這個地步。

陶嬌老公家裏是老師,容易死心眼,萬一來個殉情什麼的,得被陶嬌當成白月光朱砂痣記掛一輩子。

活人怎麼和死人爭?

七月流火,蘇慕雲乘紅眼航班回歸西安。

忙碌幾天,把公事辦妥,他理了個發,打算把陶嬌約出來,談談人生,聊聊理想,蘇公子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可惜陶嬌部門加班,忙的昏天黑地,蘇慕雲站在大院門口望著燈火通明的辦公樓點了根煙。

7月29日,清晨洗漱穿衣,蘇慕雲習慣性地朝陽台望一眼,身體僵住了:

太陽像一枚燃燒的紅燈籠果,又像上古魔獸的獨眼,把整個天幕染成血紅色;或者說,更像猙獰傷口,不斷從天際潑灑鮮血。

大地被映成血紅色,如同鬼蜮,群魔亂舞,萬鬼齊哭。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用發抖的手去摸手機,父親電話剛好打進來:可能是核輻射,上邊正在查,不要沾染,不要離開家。

給親戚朋友、親信手下和陶嬌打完電話,蘇慕雲在家待了一整天。

核大戰?太空戰爭?溫室效應導致的氣候異變?他的消息自然比普通人靈通,卻也沒有著落,難免內心躁動不安,看到陶嬌的朋友圈又安心了:

她拍了張血日,配哭泣表情,說,是不是世界末日啊?

世界末日也不錯,這小女人哭哭啼啼,隻能依附他羽翼之下,任他予取予求,為所欲為。

蘇慕雲開始憧憬,想著想著喉嚨幹咳,解開衣扣,忽然想起一首老歌: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一語成讖。

48小時之後,所有被血日(赤炎)照耀過的人們雙眼通紅,失去理智,開始圍攻、噬咬活人,動輒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人口的城市如同煉獄,隻有極少數人幸免於難。

及時撤到西安周邊秦鼎基地的蘇慕雲跟隨父親蘇睿再次撤離,章辟疆、章延廣父子墊後,正麵迎戰駐地變成喪屍的軍隊。

雖然不常見麵,蘇慕雲對昔日雜種,今日章延廣熟悉的很:入伍之後,托他老爹的麵子,弄成個華夏四大特種部隊之一、猛虎部隊隊長,聽起來威風,天天槍林彈雨卻沒啥實權,撈不著油水。

隻有腦子不好使的人才感興趣。

不過,生逢亂世,有章氏父子這麼一門親戚也不錯,起碼不會背後挨刀子:

昨天軍事會議,陝西最大的駐軍基地已經有了雛形,即將迎來數萬幸存者。有章辟疆撐腰,其他領導被架空,蘇睿一手掌管數萬人的基地;同樣的,有蘇睿坐鎮中樞,章辟疆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作戰和防守之上。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背靠背才能活下來。

蘇慕雲坐進父親座駕,從後視鏡看看後方一字排開的數十輛軍用吉普,從車窗伸出□□短炮,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遠處。

側麵兩排車屬於部委機關,載滿文職人員,陶嬌也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