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2)

指的便是方懷素。方懷素不疾不徐地給她下跪請安,並不是怕了她。殷正華對他的寵愛在這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怕隻怕她動不了他,便又對年幼的殷唯玉下毒手。

“妹妹何苦如此為難懷素,大家同是侍奉聖上之人,不應分你我。”

“你拿我和這個下賤的奴才比?”鍾恬麗氣得直跳腳,“我可是出身金貴的尚書之女,與這個來路不明還不要臉地去勾引聖上的賤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妹妹何需如此動怒?”

湘瑩的安慰在鍾恬麗耳裏聽起來卻異常刺耳。“是啊,我又何需如此生氣?若是爹爹的計劃完成了……”瞪了一眼方懷素,鍾恬麗順了口氣,將笑容重新堆回臉上。“妹妹忽然想起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姐姐要保重身體。”

計劃?方懷素眯著眼望向鍾恬麗離去的方向,回味著她脫口而出的字眼。

“娘親,方叔叔,玉兒好生無聊。”

殷唯玉稚嫩的童音讓方懷素不自覺望向了身旁這個粉雕玉琢小人兒,伸手抱起殷唯玉,笑意又再次回到了方懷素的臉上。“方叔叔陪玉兒下棋玩兒好不好?”

“不好,下棋不好,玉兒不玩兒。”

“為什麼?玉兒不是向錢太傅學習過棋藝了麼?”

“錢太傅凶神惡煞,玉兒下不好,就要拿竹板子打玉兒手心。”

五歲的孩子用了這麼一個成語,便足以證明他對自己老師的畏懼,方懷素與湘瑩目光相交,不由得笑了出來。

“下棋不難。”方懷素哄著懷中的小人兒。

殷唯玉啃著手指,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真的不難?”

“不難,方叔叔何時騙過玉兒?來,讓方叔叔教你。”

方懷素可說是殷唯玉除湘瑩外最親近的人,得到了他的肯定回應,馬上讓皺著小臉的殷唯玉喜笑顏開,摟著方懷素的脖子一臉興奮。

這是什麼情況?

得知方懷素在湘瑩寢宮後,迫切想要見到他的殷正華立刻趕到了這兒,誰知一進大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方懷素與殷唯玉各自坐在棋盤兩邊。一邊是為下一著棋而猶豫不決的殷唯玉,另一邊是悠然自得的方懷素,湘瑩坐在雕工精細的木頭凳子上,望著他們的深情溫柔似水。殷唯玉久久下不出棋子的可愛模樣,惹得湘瑩與方懷素相視一笑。

兩人對殷唯玉的溺愛,在殷正華眼裏看起來盡是眉目傳情。

殷正華氣急敗壞,卻又始終邁不出那一步,站到他們中間去,隻好站在大門邊上,進退兩難。

湘瑩是他最熟悉之人,自她十六歲那年進他家的門,已經過了六年,可這六年來,她都不曾對他流露出如此真心歡喜的神態,更不要說是方懷素,開口就是與他拌嘴,從未順過他的心意。

兩人的氛圍融洽,即使旁人看來也是無可厚非,難道他們……

越是想,殷正華便越心煩意亂。

於是乎接連幾日,方懷素都見不著殷正華。

見不著殷正華,本該是方懷素最值得慶幸的事,每日爭吵拌嘴,方懷素簡直恨不得他趕緊消失,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心裏卻又不是個滋味。

那日殷正華憤憤離去,卻又不知該去哪兒。心頭上第一次萌生了再也不想見著方懷素的念頭,他想起除了方懷素與湘瑩,他還有另一個妃子——鍾恬麗。於是乎立馬擺駕廣彩宮,連呆了三日三夜。

殷正華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鍾恬麗還來不及出門迎接,他便進到了內苑。忽略了鍾恬麗受寵若驚的神情,二話不說把她放到了床上,欲行房事,可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

不是他不願弄出動靜,而是他下`身的兄弟實在是不配合。

身下的人兒羞紅了臉,閉著眼等待殷正華的“大駕光臨”,胸口雪白柔軟的弧度都煥發著光彩。可不論殷正華怎麼看,怎麼努力,小兄弟仍是毫無反應。

所以整整三天三夜,殷正華不但沒偷著腥,反而失去了寧靜自由。鍾恬麗見殷正華未與自己做夫妻應做之事,生怕錯過了這次天大的機會,托人到宮外替她捎了幾本專教男女情事的圖書,放低了身段,學著那圖書上的女子做盡她原本覺得無恥之事。

可無論她如何引誘他,殷正華就是提不起興趣。

這日殷正華早早批閱完奏章,百無聊賴,隻好將視線投向窗外,可窗外正值季節的大好美景,卻分毫進不了他的眼。

“聖上可有煩心之事?”

宗政關心的詢問讓殷正華抽回思緒。在廣彩宮呆了幾日,就聽了幾日甜言蜜語,看了幾日故作姿態,此時的殷正華無法分辨出宗政語氣中的情感有幾分真,幾分假。

“若聖上不嫌棄,奴才願意聆聽。”

要在平時,殷正華是絕對不會提及自己的私事,也許該說他根本沒什麼私事。或許是這事實在離奇,竟讓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可有娶妻生子?”

“回聖上,奴才二十弱冠,三十成家,膝下有一子,今年已滿周歲。”

猶豫了好一會兒,殷正華才問出了那讓他困擾已久的問題。“你在行……朕是說,你在行夫妻之事時,可曾有過不舉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