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3 / 3)

陶然好久沒有畫過蘭花,躊躇了好一會,她來到書桌前。好在她前段時間教小學生學毛筆字,站在書桌前絲毫不怵。

沈臨遞上一根蘸了墨水的毛筆,

“真要畫嗎?”陶然忐忑,毛筆在手中輕微顫唞,有墨水濺到宣紙上。

“你先畫。”

陶然一番思定,在心裏定好主次關係,著手落筆畫蘭葉。畫畫最講究的是心靜,起筆落筆都能看出畫者的態度。`思`兔`在`線`閱`讀`

時隔多年再起筆畫蘭花,陶然以前就畫不好這蘭花,眼下更是一塌糊塗。蘭花葉子筆畫不勁,落筆不定,起伏斷續更是沒有,更不用說收筆。

總之就是一盤糟。

她歎歎氣,畫好蘭葉,頹喪地放下筆,朝一旁沈臨看去,見他淡淡笑著,很是輕鬆,她更是難堪,“你就是故意的。”

以前她畫不好蘭花,他就是這副神態。

“你心不靜,”沈臨走到她身旁,同她看著紙上的蘭花,幽幽問她,“你在想什麼?”

陶然聞言心一驚,呼吸也變得急促,有隻手從背後圈住她。她連忙避到一旁,“好好說話,不要動手。”

沈臨好笑地瞧著她,慢條斯理道,“過來。”

“不去,”陶然知道這一過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麵的人向來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他總能用盡各種方法來忽悠自己。

“你想什麼了?”沈臨又問,再次好脾氣地說,“過來。”

“過去做什麼?”陶然心有餘悸,一定要問個明白,以防待會理不清。

“我教你畫蘭花。”沈臨淡淡地,“想不想學?”

陶然沉默了好一會,內心一番掙紮。

學還是不學,這是一個問題。可問題不在她,在於沈臨。她問:“隻是學蘭花這麼簡單?”

“不然?”沈臨好笑地問她,“你最近都在想什麼?我很可怕?”

“你不亂動手腳就不可怕。”陶然得到他的承諾,嘀嘀咕咕走過去。

“你在嘀咕什麼?”沈臨拉過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在書桌前站好,他雙手從她身體兩側繞過去。

他從背後一貼上來,溫熱的手掌攀上自己的手,陶然瞬間全身豎起來。

“你……好好說話,別動手。”她字句斷斷續續的,像極了紙上畫得不好的蘭葉。

沈臨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旁臉側,“不是我來教?不這樣怎麼教?”

陶然覺得快窒息了,臉龐紅得像隻從白灼的蝦,咬牙顫著聲,“你別靠這麼近。”

“不這麼近怎麼教?”他還在強詞奪理。

“我說的是說話別離得這麼近。”陶然欲哭無淚,應該去海邊吹風走走,而不該來畫這什麼蘭花。

她悔不當初。

“好,”沈臨低低笑著,果真離她遠了些,“畫畫。”

但是兩人離得這麼近,怎麼遠都不能太遠,對陶然來說,他的遠沒多大的意義。她正斷斷續續想得出神,沈臨已經握著她的手,著手一步一步地教她畫蘭花。

“思考好再落筆,一筆定格局,收筆也是。”他虛握她的手,邊教邊講學。

“嗯……”陶然神情渙散,已經不知身在何處。

十幾分鍾過後,沈臨看著宣紙上的蘭花,比上一副好些,但還是堪堪擦過及格線。

他打量著一旁不知在想什麼的陶然,“你心神不靜。”

“你……”陶然無語,他這樣教,她怎麼靜得下心。

“再過來畫一張。”沈臨轉然鋪上另一張宣紙。

“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