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開他的手,轉身逃也似的拋開,好像後方有洪水猛獸。
然而事與願違,她正要關上門,有人手腳並用擋住。
陶然視線從腳往上移,沈臨一臉悠哉遊哉,她好脾氣宣布,“我要睡覺了,你也趕緊去睡。”
“想了想,我來你房間監督你比較放心。”他一本正經回她。
陶然半天說不出話,“不合適吧?”
沈臨難得皺皺眉,上下打量她一番,半晌笑著,“我看郵件,不做其他,不會吵到你。”
說得倒挺好聽的,陶然搖搖頭,“我不習慣睡覺時旁邊有人。”
良久,沈臨輕飄飄來了一句,“以後總要習慣的,今天算提前適應。”
陶然想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將這種事說得雲淡風輕,跟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輕鬆,真是一個沒臉沒皮的老流氓,她到底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
“老不正經。”她嘀咕一句推開門,看也不看他一眼,朝床鋪走去。
“嘀咕什麼?”沈臨跟將門全部推開,卡住磁鐵固定好。
陶然笑,“還好我睡覺不開空調,不然這冷氣都跑光了。”
她睡覺不喜歡開空調,怕冷。沈臨知道後,在網上買了個電風扇放在她房間。
“睡吧,半個小時後我叫你。”沈臨替她掖了掖被子,聲音柔和。
陶然朝他眨眨眼,“你也回去休息。”
“不用,我先把你的午休習慣培養好再說。”他坐在床沿,將她臉頰的碎發拂到耳後。
陶然小聲道:“你頑固不靈。”
“嗯,你說什麼都對。”
陶然:“……”
沈臨起身走到書桌前,靠在桌沿,聲音慵懶,“我什麼都不做,你放心睡吧。”
真是……
他笑得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陶然白了一眼,翻了個身朝向窗戶那一邊。
沈臨輕笑了幾聲,而後笑聲慢慢散去,一室歸於安靜。
*
時間步履匆匆,轉眼間十一月即將到來。距離兩人搬來新華路居住也有一段時間了。
這天傍晚陶然正在打理她新買的綠蘿,本來是要土培,盆和土都買好了。不巧陶然今天回來時路過一家專門賣明信片的小店,門口立了個支架,上麵放著水養的綠蘿,玻璃瓶底下還放了幾塊鵝卵石,怎麼看怎麼都好看。
她想起前段時間養沒了的幾盆盆栽,悄然一動,還是換成水養比較實在。
沈臨的聲音從書房傳來,“陶然。”
陶然回頭應了聲,將整理的綠蘿放好,洗好手擦幹朝書房走去。
她一進門就覺得沈臨神色不大好,一臉沉重的樣子,完全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
她放輕了腳步,原本的雀躍也消散不少,“怎麼了?”
沈臨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是一個文件袋,是沈承航留給陶然的。他最近忙,一直忽略了這件事,或者說是有意落下。
直到剛剛他翻找一份資料,拿到這個文件袋,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坐在書桌前想了很久,反複思考,決定還是讓陶然自己來做決定。
他遞出文件袋,聲音微澀地解釋,“裏麵是大哥讓我轉交給你的。”
陶然顯然愣住,她手指抓著褲子側邊,微微低著腦袋,好一會才仰起頭,輕聲問,“你看過了嗎?”
沈臨怎麼也沒想到她第一句是這個,他點點頭,“拿到的第一時間我打開看了。”
“裏麵都是些什麼資料?”
“江城南灣區那套房子的產權證,一張存折,”說到這裏沈臨頓了頓,接下來的話說得有些困難,“還有你親生父母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