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養老錢。姑娘小倌兒,也就做這十幾二十年。輕鬆自在,來錢又快。置辦上田產屋舍,買幾個丫鬟小廝,輕輕鬆鬆的養老,不比整日裏在外頭流浪要好?”
周雲見似是被說中了心事,他低頭思考著,半天後才說道:“子蘭……既賣給了媽媽,便全憑媽媽的安排。”
方媽媽一聽,立即拍著周雲見的手背笑了起來,說道:“這敢情好,這敢情好!你這名兒也好聽,也不必改了。你既已進來,那自是要辦一場堂會的。爺們兒都喜歡新鮮貨,你這沒開苞兒的,更是讓爺們兒稀罕。頭一遭,必得多賣上些銀子。哥兒也不用怕,媽媽我有妙方,不疼的。賣得的銀錢,除去堂會支出,媽媽分你三成。我這秋江書院,向來公允。你瞧見樓下這些沒有?都是心甘情願賣進來的,誰不圖個好價錢?”
周雲見青澀的點頭,說道:“都聽媽媽的。”
方媽媽哎了一聲,笑著說道:“兒啊!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媽媽我,三日後開堂會!你這名兒,必須得在這一夜給媽媽我唱出去!”
第61章
轉頭, 方媽媽將周雲見安排到了頂樓雅閣。周雲見現在的人設是晏京戶部官員的獨子,從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嬌養起來的。隻因為父親上司的牽連落了難,這才成了落架的鳳凰。
區區半天的時間,秋江書院來了一個俊俏才子的消息, 便在不大的念慈鎮傳遍了。方媽媽貼出了新人的生辰名帖,放出風聲去, 三日後將在秋江書院大廳內舉行隆重的堂會。當夜, 將會讓蕭子蘭小郎君獻藝,竟價賣出他的初夜。這在秋江書院來說,不止是一次做這樣的活動了。隻是專門為一個小郎君辦堂會, 還是請的大名鼎鼎的梨慶班, 實在少見。
於是全鎮鬧得沸沸揚揚, 紛紛好奇,究竟來了一個怎樣的人物, 能讓方媽媽這種見慣了各色美人的這樣大動幹戈。一時間眾說紛紜, 好不熱鬧。
最熱鬧的當屬街頭說書先生了, 早已把蕭子蘭小郎君的軼事編成故事講給了走街串巷的百姓們。說書先生講得繪聲繪色,醒目一打, 便開腔道:“話說, 晏京城內的一個春日,一個名叫子蘭的小郎君降世。這孩子,生而不凡呐!哪裏不凡?咱們便從他這生辰八字說起!子蘭小郎君,生於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是純陽之命!那可是和當今皇後殿下一個命數啊……”
說書匠的故事, 傳了個幾十裏遠。本已行至天狼部落邊境的一行人忽然停了下來,就地安營紮寨。錦衣華服的男人有些不耐煩,說道:“馬上就要到邑人部落了,你忽然停下來,就不怕節外生枝?”
破風箱一般的聲音略帶些猶疑,說道:“節外生枝不可怕,隻怕我這身子撐不到大法天成之日。”
男人問道:“先生何意?”
破風箱一般的聲音帶著岔氣一般的異響說道:“之前你找來的那些全陽人,畢竟少了先天之根基。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之人,可遇而不可求。武帝身邊那個,畢竟還太遙遠,明目張膽抓來太招搖。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若是為我所用,三年內可保太平。你在此處等著,我去去便回。”
秋江書院裏,周雲見已經被盛裝打扮。一頭黑發如瀑事緞,一身白衣如霜似雪。眉眼清俊如徐公再世,性情高雅如梅蘭品格。周雲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那麼幾分自戀從心中冉冉升起。
旁邊的方媽媽更是一個妙一個妙的誇獎,誇得周雲見一顆心就這麼飄飄悠悠的膨脹了。覺得自己就算一世做個青樓小倌,妓館頭麵,倒是也不錯。
他這邊自膨脹著,便見方媽媽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身後露出色侍有些戒備的神情。上前對周雲見低了低頭,說道:“教主,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