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開始熱鬧了起來,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千一百兩!”
“一千二百兩!”
“一千三百兩!”
“一千五百兩!”
……
足足叫到了三千五百兩,仍是戰個不可開交。忽然,旁邊那一桌上坐著的裘紳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喊道:“一萬兩!我看誰還敢和我搶!誰還有本事和我搶!”
果然,全場鴉雀無聲,裘紳得意洋洋,催著方媽媽道:“方媽媽,快敲鑼吧!我就不信有人能高過我的一萬兩!”
就在裘紳剛要上台摘取自己的戰利品時,武帝輕輕舉手,喊道:“兩萬兩!”
裘紳一怔,回頭看了那滿身金銀寶石的西域富商。皺眉看了他片刻,轉頭對方媽媽喊道:“兩萬五千兩!”
武帝又是輕輕舉手:“三萬兩!”
裘紳也是竟價殺紅眼了,跟著喊道:“三萬五千兩!”
武帝麵無表情,輕輕舉手:“四萬兩!”
這下看台下可熱鬧了,起哄的,吹口哨的,驚歎的,議論的,一時間人聲鼎沸,此起彼伏。這可是眾人最樂意見到的場麵,兩方廝殺起來了啊!一個秋江書院的常客,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富商。
裘紳大家都很熟了,往來於北疆西域大漠之間,常在念慈鎮落腳。財大氣粗,常常為小倌郎君一擲千金。但像今天這樣豪擲幾萬兩的,還是頭一回出現。
台上的小哥兒,確實出眾,連樓裏最美的姑娘都不敢說能比得過。但花幾萬兩銀子,隻為著一個初夜,終究不值。不少人都勸他別投了,但他這會兒正是被激起來的時候,怎麼可能聽得了別人的勸?於是繼續舉牌:“四萬五千兩!”
武帝再舉:“五萬兩!”
裘紳再舉:“五萬五千兩!”
武帝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了最後幾個字:“十萬兩,若他再加,我均比他多出一萬兩。”
這下裘紳終於清醒了,別說自己根本出不起十萬兩,就算出得起,為這一個絕色的初夜,確實不值。若是能用這十萬兩把這絕色買下來,他倒是願意考慮的。不過,初不初夜,他倒也不在乎,反正這小哥兒以後是要呆在秋江書院的。於是他蹭了蹭鼻尖,上前拍了拍武帝的肩膀,說道:“行!兄弟!這第一口湯讓給你喝了!”說完他便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隨從走了。
堂會舉辦到這裏,便是到頭兒了。人人都在議論今晚的盛景,一個叫莫都的豪商,花了足足十萬雪花銀,買下了秋江書院頭牌小哥蕭子蘭的初夜。相信這件事,在未來的幾年內,都會成為念慈鎮這個邊陲小鎮裏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談資。
武帝則上台去,在方媽媽的授意下,摘取了當今的籌碼——進入花魁房裏的鑰匙。
前廳的堂會漸漸散了,方媽媽帶著小廝丫鬟抬了一大口浴缸進了小郎君的房間。那自然是給武帝洗澡用的,因為既然都拿出來拍賣了,自然是淨了身的。方媽媽細心的叮囑一番,又祝貴客春宵歡愉,便退了出去。
一場局做到現在,總算是告一段落。周雲見把門窗都關好,又把臉上那層薄紗扯了下來,輕輕鬆了一口氣,說道:“當個小倌兒也不容易啊!這一晚上折騰的!四郎累了吧?要不要泡個澡舒緩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