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都給我贖了身,帶回西域了。至於這些屍體,除了書院裏的人,誰都沒見過。隻說昨夜院中來了歹人,已經被官差清理了。您的生意照做,橫豎不受影響。媽媽您開門迎客,定然也不想讓自己的地盤變成大凶之地吧?這點錢,明天找個好點的道長做場法事。若媽媽覺得不妥,不如……您再去後院兒思考思考?”
一想到自己在後院兒被折騰的那一通,方媽媽心有餘悸的拂了拂胸口,接過周雲見手裏的銀票,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待到屍體清點了一個遍,眾侍也回來了。周雲見上前問道:“怎麼樣?抓住那老妖怪沒有?”
眾侍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周雲見問道:“很難對付嗎?連你們五個聯手都拿不住?”
書侍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有些棘手,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也不敢確定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人的武功並不足為懼,隻是……”
周雲見問道:“隻是什麼?”
書侍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屬下也隻能說,他很有可能能招來像魑離一樣強大的東西。這個東西,能力與魑離不相上下,卻又不像魑離一樣尚存大義良知。很危險,但又囿於某種局限。這次我五人迫使他在不成熟的條件下招來了那個東西,雖然讓他逃了,但也傷了些元氣。短時間內他應該會休養生息,不會再出來為禍了。但若想斬草除根,還需從長計議。”
周雲見點了點頭,雖然有點失望,對不起那位死去的老人家。但是如果對方真的像書侍所說的那樣,那的確需要從長計議。至少摸出了一條大魚,或許順藤摸瓜,便能摸出更大的魚。他總覺得,這樣的人物,不該是無主的。若為人所用,那便太可怕了。
武帝大概猜到這樣一個結果了,他隻是讓影衛拿著公文去當地縣衙提了人,開始把那些屍體運往義莊。周雲見又叮囑了一番方媽媽,告訴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方媽媽連連點頭,表示自己都記住了。
眾人從秋江書院移到了義莊,連夜讓義莊的人比對這些人的屍體,如他們所料,這些人都是當年在觀音山裏衝出來的屍體。有些是報了人口失蹤的,有些不是。可喜的是,他們竟從這些屍首裏,找到了露生的父母。雖然沒能給露生的爺爺報仇血恨,但能讓他的父母入土為安,也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能盡的最後孝道了。
於是每二天天色未亮,露生便領了自己父母的遺骸,將他們安葬在了爺爺的旁邊。
安葬完了雙親,露生在這世上便再無親人。周雲見問他要去哪兒,他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能有這條命活下來,全憑他爺爺的謹慎機智。雖說他這個年齡,自立門戶不成問題了。可北疆這個傷心之地,也讓他不論如何都呆不下去了。
周雲見便將他交給了琴侍,反正他已經帶了一個元寶,不如再多帶一個露生。倆小孩兒也能做伴兒,一起練功。琴侍仿佛不太情願,他覺得教主把自己當成了保姆。
這些事情料理個差不多以後,眾人在元寶的家裏做了短暫的逗留。武帝留下一名影衛,繼續追查關於那老妖物的事。其餘人等便不再在念慈鎮逗留,出發趕往邊境大營。
一場細雪紛揚而下,氣溫驟然降了十幾度。周雲見瑟縮在馬車裏,聽書侍講著關於圍攻那老妖物時所發生的事情。聽他的形容,竟與武帝當年在念慈鎮所遇到的,被死神扼住喉嚨一般的感覺無二。之前書侍說,會這門功法的,隻有鬼修老祖魑離。可如今,卻有人用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召來了一個和魑離有著同樣道行的鬼修高人。
周雲見有些頭疼的問道:“那……怎樣才能叛定,那個人是不是魑離?或者……是不是我來試一下,召魑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