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不到我就醒了,雖然寒氣逼人,我還是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一邊在心裏咒罵著死悶油瓶,一邊竄到廚房去熬粥。將前一晚就洗淨泡好

的材料一一放進鍋裏慢慢煮,把火開到最小蓋子一蓋,我立刻衝回被窩。剛一躺下,悶油瓶的手就攬了過來。

“幹嘛去了?”悶油瓶沒睜眼,有點口齒不清含糊的問。

“放(河蟹)尿。”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要是讓他知道我剛才去熬粥了,還不定把他美成什麼樣,到最後我又得被他吃一次,還是省省吧。

悶油瓶沒再說話,隻是把我又攬緊了些,他身上的熱氣慢慢傳了過來。悶油瓶這家夥一向屬於後熱型,每回都把我身上的熱氣吸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始反過來給我當暖晤子,美其名曰這樣早晨我醒時不會覺得冷,其實就是變著法找借口在我身上揩油。

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算算時間,粥應該熬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身邊的人,睡的正香。這要是換在以前,悶油瓶要是睡這麼沉,不是生了重病就是得了重傷,以前他身邊有個人時什麼時候睡這麼沉過。

突然玩心大起,我抬手輕輕捏住他的鼻子:我倒要看看你多久會被憋醒。可是過了快一分鍾了,別說醒了,他眉沒皺眼皮沒抬,連嘴都沒張,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起靈?”我捏著他的鼻子輕輕搖了搖,還是沒反應。“起靈,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我急忙鬆開手湊到他麵前,還沒來及仔細觀察他,後腦就突然被他扣住,下一秒,他的唇就封住了我的唇。

“這是懲罰,誰叫你不乖。”一陣天旋地轉,悶油瓶一個翻身把我壓在床上,眼神戲謔的盯著我說。

“又耍我!”憤憤的給了他一拳,這家夥越來越奸詐狡猾了。“起來啦,你好重!”又被他壓著吻了一回後,我費力的推開他,再不起床,估計就得在床上再耗上一兩小時了。

叼著牙刷站在陽台上刷牙,天已經大亮了,今天看來會是個好天氣,回頭記得曬被子。

“張起靈,快起床,你不是要吃臘八粥的,一會糊了我可不負責!”一把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臥室。“快起來,難得好天氣,我要曬被子。”煮粥,曬被子,丫的,我快成家庭煮夫了,全是這悶油瓶子害的!

昨天看電視時想起今天是臘月初八,我隨口說了句“原來臘八了啊,該吃臘八粥的”,這家夥就死盯著我,一個勁的追問我什麼是臘八粥、為什麼要吃臘八粥。我哪知道為什麼!這個既沒知識又沒常識的悶油瓶居然就一直纏著我說想嚐嚐,最後被他吻到頭昏的我居然就腦殘的答應了,真想撞牆!

悶油瓶磨磨蹭蹭的起了床,坐在桌前攪了攪麵前的粥,冷不丁蹦給我一句:“我想吃鹹的。”→思→兔→在→線→閱→讀→

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沒放糖。”

又攪動了一陣,悶油瓶才勉開金口開始吃,吃到一半又蹦給我一句:“鹹的,不要放豬肝。”

結果,吃完早飯,我開始忙中飯——鹹的臘八粥。

啊,忘了說了,今天是臘月初八,我和悶油瓶現在正住在我在杭州的小窩裏,我們回杭州已經半年了,確切的說,到南京的第二天,悶油瓶就把胖子踢上了去北京的火車,他則拉著我回了杭州。問他為什麼,他的回答居然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剛回來的那一個月,除了買菜,我們幾乎就沒出過門。二叔的人確實都跑外地去找我們了,不過在杭州熟人太多,萬一被人撞見傳二叔耳朵裏,我就死定了。

剛開始那陣子,我有點防著悶油瓶,這也是他不讓我出門的理由之一,說是要消除隔閡。我靠,我被個男人吻了,那隔閡是那麼容易說沒就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