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就去拿衣服，李存勖在他身後開玩笑：
“怎麼？你等不及跟那個son of a preacher man繼續公園裏的事了嗎？”
史建瑭沒接他的話，踩進了鞋子就去開門：“是李存審，他在downtown,他聽起來不太對，我得過去。”
“李存審？嘿，等等——”
……
他們一路開到DOWNTOWN那間Paddy’s Café前就看見咖啡館前的椅子上李存審靠在閻寶懷裏，他頭埋在閻寶肩上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毫無生氣，史建瑭衝出車子跑了過去，接近他們時放輕了腳步，閻寶神色很凝重，看到他時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他看著眼睛緊閉的李存審眉端就糾在了一起，他盡量壓低了聲音問閻寶：“他怎麼了？”
閻寶也緊皺著眉歎了口氣：“SSRI副作用。”
“SSRI？”
“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抗憂鬱藥物。”
前麵那一串太過學術的單詞隻讓兩人覺得有點發毛，聽到後麵那個詞時史建瑭和李存勖互相看了一眼都傻了：“——抗憂鬱？”
李存審聽見他們的對話慢慢抬起了頭，他剛睜開眼睛時雙目中迷茫的空洞讓史建瑭心頭一顫，李存審看到他們時毫無血色的臉上勉強扯起一絲淡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史建瑭手撐在椅背上俯下`身看著他：“——我不放心就過來了，你沒事嗎？”
李存審的聲音有些虛弱，說出的每一個詞都很慢：“謝謝，我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閻寶摟著他的手臂緊了緊，表情嚴肅的對他們說：“很感謝你們的擔心，不過我想今天也許我們得趕快回去了。”
“如果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盡量說。”
閻寶對他們很快笑了一下又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他們在這裏確實沒有更多能做的了。
閻寶扶著李存審站起來時手臂仍牢牢把著他，停了片刻等李存審站穩了才低聲問他：“怎麼樣？你能走嗎？”
李存審一直閉著眼睛，過了片刻才睜開,他抬手按了按額角輕輕點了點頭：“沒事，好一點了。”
閻寶一手架在李存審身後一手掏出車鑰匙按了開鎖，車燈閃了閃，他回頭對史建瑭笑笑問：
“能請你幫我打開車門嗎？”
“當然。”
史建瑭快步走過去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他默默看著閻寶把李存審扶進座椅，李存審扣住安全帶時他就把椅背往後調了調，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多，更多隻是簡單一個單詞或一個眼神，然而也足夠了。
又確定了一遍車裏情況後閻寶才屈身出了車艙，他轉身向史建瑭很溫文的一笑：“謝謝。”
史建瑭有點發呆：“沒什麼。”
他關上門之前李存審抬頭叫住了他，稍微恢複了些血氣的麵上仍是如常的微笑：
“I’ll phone you later。”
史建瑭聽到那句話時突然一股熱流衝上眼角，他緊抿著嘴用力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怕開了口就有不受控製的情緒洶湧而出。
……
九哥，你教給我的足夠多了
你給了我所有，唯一沒有給我的隻是血緣聯係。
我們不需要血緣聯係
使人成為親人的不是血與肉的聯係，而是心的聯係
這樣的聯係即使輪回十世仍然不能消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