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小朋友無疑更糊塗了些，瞪著他好像馬上就要生氣。小傾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背，說：“今天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龍非怔了怔，好像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要找答案顯然不能指望他，不過在三米之外，斯誠也問了同樣的話。
“之曄學長，今天怎麼隻有一個學生？”
“啊，小輕輕今天過生日，所以請假了。”
“可是，我記得你好像一直很討厭化學課的。”翻一下剛才的習題，聳聳肩膀，“還真是……辛苦了。”
之曄慢條斯理的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盯著一臉無辜的學弟，露出一個“老實點吧”的微笑。
“因為某人和某人今天幫了我很大一個忙，作為謝禮，我今天不但要來代班，還必須呆在這裏消磨時光直到十二點鍾灰姑娘坐著南瓜車回去……不，請忘掉灰姑娘這一句。實際上，我知道古小楓今天幹了什麼，你和那邊的某些人，手機裏應該都有某張照片才對。所以假如你要來摻一腳幫忙那個新室友，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出去晃一圈，然後回來接手物理課。”
要一向懶惰的家夥花費整個晚上的耐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教學雙方本身，店裏的其他三個人無一例外露出詫異表情。之曄看看好像已經很久不曾被這樣shock到的學弟，喝了一口因為剛才加了太多糖，而味道怪異的咖啡。
“萬俟那家夥來向我抗議說，征用他們家古小楓，應該先向他報備才行。雖然這無疑是趁火打劫的非紳士行為，鑒於多年損友，我還是接受了他換班的要求。”忽然又神秘的笑了笑，“要萬俟那家夥掐著別人脖子要求什麼東西，真的很難得。”
之所以沒有說出“我賭萬俟今晚是去盯梢古小楓一塊錢”，是因為這個屋子裏所有可能跟他賭的人，都會壓在同一個可能上。
當然，也有不以為然的人。
“老實說，學長，就算是你，要去看那個萬俟學長的熱鬧，也要有點心理準備才行哦。”
“咦？不，我不是要去盯盯梢者的梢。妨礙別人戀愛的人，會遭到天譴的。”
娃娃臉的惡魔打了個嗬欠，雖然目光所及全都是“天譴啊快點降臨吧”的眼神，臉上的微笑卻一點也沒有變化。
“我隻是忽然想起來，應該去驗收一下今天行動的成果……所以你來接手吧。既然他的班主任就是你家堂姐，想來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才對。”
他沒有等到學弟回答，就起身拿了外套出門。斯誠微笑著目送他離開，回過頭去，向詫異的朋友做了個鬼臉。
“要知道，有死穴存在的人，不隻有你一個而已。”
人是會死的。
所以隻要是人就會有死穴。發現了別人的死穴，並不意味著占到了先手。
但至少，這可以讓小傾覺得，這個世界到底還是公平的。
斯誠果然過去接手補習，看起來也是輕車熟路的樣子，懋梵出來的家夥們一大特點就是不管什麼都很拿手，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小傾對偶然抬起頭來的龍非安撫的笑一笑，開始埋頭準備自己的考試。一旦專注於手中的書本和筆記，攝像機記憶全速開動的時候，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可以分心旁騖。時間飛速過去，對他來說，有意義的隻是一頁頁翻過去的書。要某次伸手去拿咖啡杯卻拿了一個空，才怔了怔回過神來。抬起頭，拿著托盤的學姊露出一個居高臨下的微笑。
“休息一下如何？好好喝完這杯咖啡的話，就附送你三條考試寶典。”
小傾笑出聲來合上書，瞄了瞄那邊還在補習的兩個人。小小的店麵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兩桌客人，各自坐在角落裏低聲交談，指間一支香煙，淡淡煙霧繚繞上來，配店裏似有若無的音樂和窗外無聲飄落的雪花，氣氛溫暖神秘。手裏的那杯巧克力碎片熱拿鐵散發出甜蜜芬芳的味道，小鏡擠擠眼睛說：“臨考前的戰鬥藥，可不能沒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