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隻有年少時對容貌的自信,這麼多年來蹉跎了歲月連這個也不確定起來,每天早上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臉他都默默對自己說:“你一定要紅啊!加油”之類的,對成名的渴望幾乎讓他走火入魔,被男人包養什麼的也無所謂,如果能讓他通向成功的話。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會去做,包括認真準備功課,連武術指導的工作他都預先給自己想好,怎麼打才會漂亮才會帥氣。

煜叔現在卻有點欣賞這個年輕的人的努力了,肯虛心向他討教雲手的手法,並在一次又一次對手時被製服的時候心悅誠服道:“陳叔,你很行誒!既然咱們住的這麼近,你能每天早上教我這個嗎?”因為有所求眼睛裏就不自覺地帶了點勾人的意⑨

走了一段估摸著已經融入這夜色中,煜叔便拉開同李雲修的距離,道:“李總,謝謝你關心,不過我感覺好多了,你送到此處即可,天色不早我就不請你到家裏坐坐了。”

李雲修道:“墨瀾,事實上我今天真的有事同你商量。”

煜叔道:“哦?有什麼事李總不妨在這裏直說。”

李雲修道:“墨瀾,你又何必防我至此,我會等到你回心轉意的時候。”

煜叔心中惡寒,加上剛才被狼崽子氣到,一口惡氣沒出,忍不住惡言相向道:“哦?那我建議你死了重托生比較快。”

夜色深沉,星光之輝隻照出一個模糊的輪廓,然而,李雲修受傷的表情仍舊生動。兩人之間彌漫著沉默。

煜叔毫不猶豫地向家的方向走去,李雲修猶豫了下,也沉默跟上。

“最近我總想起從前我們還年輕的時候。”李雲修說,“那時候我們簡直還是個孩子,你是班級裏第一個對我笑的人,後來我覺得那時候我就喜歡你了,雖然是你先向我告白的……”

煜叔忍不住冷聲道:“我不記得了。”

李雲修道:“我知道。可是我沒忘記。”

煜叔想了想,覺得現在也還未到打他一頓的時候,便作罷,歎道:“李總,你身在這個圈子,要什麼俊男美女沒有?何必跟我一個中年人死磕到底?若你覺得我還欠你什麼不妨說出來,我折現給你。”

李雲修道:“不要跟我談錢,談錢傷感情。”

煜叔也道:“那就不要跟我談感情,談感情傷錢。”

李雲修又沉默了,此刻也許他正獨自一人枯守著那些記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記憶,懷念著從前和情人心意相通的歲月。

麵對生活就是麵對選擇,當他一遍遍地做出選擇和拋棄的時候,也許曾經僥幸於自己的“堅強”和“睿智”,用最小的代價收獲魚與熊掌,然而,得失的天枰早已傾斜,顛覆隻在渾然不覺之間。

李雲修覺得一陣風過,自己兩袖清風,什麼也沒有。為了衝淡這孤獨和失落他決定說點什麼。

“墨瀾,你喜歡演戲嗎?”

“……還好。我想不出來還能做什麼。”其實煜叔可以做的還有很多,然,僅就技術層麵而言。

正因為他的能力足以勝任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職業,反而覺得很多事情都索然無味,倒是演戲,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尚未掌握所謂的技巧——如果有那種東西存在的話——卻生出了點趣味來。

李雲修道:“我記得你剛入行的時候並不喜歡演戲……隻是為了我。”

煜叔笑道:“你現在不必有此顧慮,情況完全不一樣了,我是出於自己的興趣。跟你沒有關係。”

李雲修頓了頓,道:“……你這樣說我其實可以稍微放下心來。”

終於到了家門口,煜叔剛要下逐客令,李雲修自己主動站定,道:“今天我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煜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