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拿了換洗衣服和用品過來了,一會下人會來幫你洗澡。”
煜叔道:“不用,我自己洗。”
喬鑫道:“你那裏受傷不能沾水,還是讓人幫把手比較好,或者——你希望我親自動手服侍您老人家?”
煜叔忍不住動氣道:“你還是圓潤地滾一滾比較好。”
雖然不情願,不過喬鑫說的對,煜叔目前也隻能讓他出麵周旋,而自己隻能在這裏暫時養傷了,其實想想桑宅本就是自己的產業,住就住,有什麼所謂!
在能下床之前的養傷期,陸續來了幾個探病的。
第一個是張斯,他帶著一筐水果,表情萬分歉意又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欲語還休,眼眶微紅,下巴微抖,把一個懺悔少年形象刻畫地入木三分,煜叔忍不住歎氣道:“行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張斯才放下心來,道:“陳叔,謝謝你。要不然,咱倆就真被那老娘們給禍害了。”
煜叔道:“我隻是不明白,你怎麼想起來給喬鑫打電話而不是向別人求助?”
張斯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道:“陳叔,說起這個我都覺得自己腦子靈光……”他接下來講述了自己虎口脫險機智勇敢搬救兵的故事。
運來張斯跑出來後就躲進一個房間,遇到住在那裏的一個好心人,就向他求助,被收留,這樣才沒被那個後來追殺的保鏢抓住。然後張斯想起要救被困的煜叔,可是怎麼救呢?他先想到的是煜叔的經紀人阮仲渠,打過去之後阮說自己會立刻報警,然後趕過來,同時讓他讓他聯係李雲修打電話,可是李的電話關機,一直打不通。
驚魂未定的張斯突然想到警察來了也未必能解決問題,那個嬌姐據說是相當有身份的女人,在國內高層也是有麵子的,誰敢動她?要是耽擱來但耽擱去晚了怎麼辦?這樣想來阮仲渠一個經紀人也沒多大的能量。
這樣想著他開始琢磨別的人,他現在名義上跟著杜澤坤,可是心裏也知道杜不會給他多少麵子,何況還是救一個不相幹的大叔。然後他想到了喬鑫,那個曾經說過陳叔像桑煜的大佬說不定會出手相助,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撥通了那個電話。然後喬鑫果真第一時間趕到,而且還在最後的刻救下了他。
張斯話裏話外都是邀功,煜叔歎氣,俺想:……好吧,功過相抵一半一半,也隻能這樣了。
兩天後李雲修才來看他,且滿麵風霜憔悴不已。
見到煜叔他的臉上全是自責和悲痛,道:“對不起墨瀾,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沒你在身邊……”一副很哀傷的表情。
煜叔並不想和他聒噪很多,李雲修也形容枯槁地坐在那裏,突然道:“我家孩子沒了。”
原來在煜叔被綁在床上險受侵犯的時候,李雲修正守在急診室外等著兒子從手術室裏出來,結果出來的時候臉上蒙著白布。他九歲的獨子手術失敗去世了。
那一夜,他摟著幾乎崩潰的妻子承受著喪子之痛。等到一開機後第個電話就是阮仲渠打過來,告訴他陳墨瀾出事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煜叔也為眼前這個不幸男人受到的打擊感到一點點涼薄的同情。
“節哀。”煜叔並不擅長安慰人。
“謝謝。”李雲修勉強擠出個蒼涼的笑。
“你知道人有時候要適時地moveon。”
“我知道……對不起墨瀾……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你……我不是好父親好丈夫好情人,對不起……”雖然他的自責有的放矢很有道理,不過……如果不是不方便,煜叔真相罵醒這個不時嘴賤一下的男人:“誰是你情人啊!”